北月王朝,夜府。
轻歌一路敬酒。
浓烈的酒水划过咽喉,流进五脏六腑。
她手执夜光杯,回头朝姬月看去。
姬月风中而立,脸色微红,双眼迷离朦胧,脚步虽稳,心却飘忽,露出醉态。
轻歌微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沾酒便醉。
东陵鳕端着酒杯,走至姬月面前,“姬兄,敬你一杯,愿你和王上,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姬月与之对视,虽然半醉半醒,但同为男人,东陵鳕的心思他清楚,却不防范,一是有妻如轻歌,他只要百分百的信任即可,二是东陵鳕人品他信得过,两人都异常孤傲,若非两厢情愿,谁也不会做出不堪之事来。
相反,有东陵鳕在夜轻歌身边,姬月反而会放心一些。
东陵鳕给了个眼色,阿努往姬月酒杯里倒满了女儿红。
姬月端起酒杯,与之相碰,而后一口饮进,“如你所愿。”
痛饮过后,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距离较近的轻纱妖,细细打量着东陵鳕。
当代的精神师中,属东陵鳕最为出名,与之出名的还有那一双覆满忧郁的眸子,不同于温柔,是天生的悲伤。
夜无痕在隔壁一桌与各大世家骨干们相谈甚欢,他喝下一口酒,回眸看去,沿着轻纱妖的视线,看向东陵鳕。
东陵鳕生得美丽,绝世无双,让红颜祸水的女人甚是嫉妒。
夜无痕眉头下意识的皱起,他放下酒杯,径直走至轻纱妖面前,几乎脱口而出,“轻纱姑娘,男人呢,看久了会长针眼。”
说完,就连夜无痕自己都是一愣。
轻纱妖转过头,看向夜无痕,一脸不解。
夜无痕尴尬不已,干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说……”
还不等夜无痕说完,轻纱妖就站了起来,朝轻歌走去。
夜无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突地,一张放大的老脸凑在夜无痕面前。
夜青天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怎么,看上人姑娘了”
夜无痕耳根子泛起红色,“爷爷,不能乱说。”
夜青天双手环胸,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哟,还羞涩了无痕,你要记住,老夜家的男人们,个个顶天立地,未免夜长梦多,看上的姑娘,直接扛回家来做媳妇,上吧,小伙子。”
似是在为夜无痕打气,夜无痕右手握拳,在夜无痕面前使劲摆动了几下。
夜无痕:“……”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夜无痕解释道。
“真是没出息。”夜青天撇了撇嘴,鄙夷的道:“瞧瞧轻歌,什么小王爷,永夜生义子,东陵国王,公子姬,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
夜无痕:“……”
“你赶紧给找个妻子,生个大胖小子来给老夫玩玩。”夜青天叹息道:“要等轻歌那丫头生小孩,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夜无痕插话道:“爷爷,无痕尚未有娶妻想法。”
“不娶妻难道你还想嫁人不成”夜青天瞪眼睛:“无痕,你若是断袖,不必害怕,老老实实跟爷爷说,爷爷不会反对,夜家多个儿子,总比多个儿媳妇好不是”
夜无痕:“……”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简直无法沟通。
夜无痕暗暗腹诽,难不成,人越活,就越回去了
夜青天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猛地一抬头,懵了,发现夜无痕不见了,四处找寻,见不远处的酒桌上,夜无痕谈笑风生。
夜青天脸皮抽动了几下,面容突地垮了下来,一副委屈姿态,“果然是个个都嫌弃我这老年人,子孙不孝啊!”
不远处,轻歌恰巧听见这番话,一回头,就看见夜青天哀怨的眼神,轻歌打了个颤儿,问:“爷爷,怎么了”
夜青天傲娇的哼了声,坐在椅上,撇过头去看夜色微凉,双手上拿着两根筷子,恶狠狠地插着碗里的包子,还振振有词的嘟囔着,“让你不给老夫生曾外孙,让你杀了曾外孙,你个恶毒的杀人凶手!”
轻歌:“……”
她什么事都没做,咋就成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