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前半个时辰,陆续前来的文武百官们似乎也没有了平日的精气神,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寒暄两句,各自反省着操蛋的人生。
“听说了没景大学士的大小姐前日里剪了发,准备去当姑子——”说话的工部侍郎原本对这些闲情琐事不感兴趣,但是无奈,那景大学士的院子在他府上的隔壁,而这一闹实在是太大了,又兼这几日,君上依旧没有带回面纱的意思。
天天对着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俊颜上朝,文武百官们觉得自己没长出个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就有点拉低这大荆朝堂的档次。
可是,君上,这面纱你一戴就是十五年,他们已经习惯了从那玉树挺拔的身形去猜测面纱里的面容该是个什么模样,虽然面纱里的容貌比他们所想象的更加俊美,但是,有必要摘了面纱么
你这一摘,那是闹得整个朝都至少一半的待嫁贵族家宅不安呐。谁家没几个思春未嫁的闺阁之女呐。
“唉,别提了——”另一名官员立刻摇了摇头,昨日里,他那婆娘吵着他头疼,一整晚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说君上如今已经二十有二,过了今年,再没有圣女殿下的诏书,基本上就是出宫的命了,让他未雨绸缪,哪怕是将他闺女做偏房也是愿意的呐。
可是,这些内宅之人又哪里知道,君上如此风采之姿,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么些蒲柳之姿的女子。
“是啊,忠臣相家的大小姐如今还别关在未中宫呢。”另一名官员悄悄地凑了上前,正开了个口,就看到一旁的人使劲使眼色,立刻闭了嘴,一转身,只见忠臣相与景大学士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朝堂之上。
如今时候还早,一般这个时候,三三两两要好的官员会聚在一起谈论国事,或者杂文野趣。
但是今日,气氛却是十足的怪异,尤其是忠臣相到来之后,更是有了显著的变化。
只要是稍微有些门路之人就知道,忠臣相一连三天跪在了星辰殿门口,请求君上放了忠家大小姐,都于事无补。
自然还有景大学士也是不能提的梗。
在朝都,一个是忠臣相之女忠锦,一个是景大学士之女景蓝,用如今的话来说,那是大荆国君上的终极狂热粉丝,自然除了这朝都,那别国的也不少,但是,文物百官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朝都的就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
今日的朝堂,依旧是摘了面纱的君上,一声月白色的锦袍款式也只是细微的变化,但是站在那主位上,一举一动都有那银月生辉的感觉,那站的远的臣子门,暗叹,别说是个女子,就是男子看了,都觉得动心。
照例是例行公事,比平日里多了的便是三宗之一的宗宣,宗大将军将几日后回朝,众人才想起,那个宗宣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更要命的是,战场上英勇无比,战无不胜,可私下里却是三宗之中脾气最好,最得人气,群臣们更愿意相交之人。
自然,这样的消息引不起过多的注意,尤其是在此刻混乱的局面。
忠臣相下了朝廷,第一次没有急匆匆地回去,也没有前去星辰殿,再去商议朝廷要事,马车也是一辆不起眼的乌蓬马车,直接拐进了一条深远的巷子,不到半个时辰,又一辆马车同样毫不起眼,悄悄地拐进了深巷之中。
“忠臣相——”来人下了马车也不寒暄,微微一抱拳,直接朝着一间十分俭朴的茶馆内走去。
而进入茶馆,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穿过茶馆的厢门,打开后门,已经到了另一个天地,隔壁的府院之中。
等在府院之内的景大学士立刻迎了上来。
“可有人跟着”景大学士依旧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的人靠的住——”说话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