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这一拜心诚所致,而场中其余众人对厘大人是真心维护,这一拜后,那些个灾民对于岑昔自然而然多了一份亲切。
岑昔惯没有架子,不多时已经与这些人围成了一团,厘大人详细地说着如今的灾情,将大水走向以及整个地势的高低都细细地说了一遍,厘硄说了半个时辰,岑昔便听了半个时辰,并未插言。
“不知岑大人有何见解”厘硄见此,开口问道,虽然内心中对这个少年有不少好感,但是少年从出现到现在,从未说过任何关于水灾的话,这让厘硄有些不放心了。
少年态度好是显而易见的,可若是朝廷真的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前来赈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根本无法开展啊。
“厘大人,京听大人从大水开始,所行之事均十分妥当,若不是钱粮有限,厘大人定能够做好赈灾之事。”岑昔开口说道。
厘硄一愣,还是恭维之词,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悦起来,跟着的一众人中,也有厘大人的副官,对于厘大人的见识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岑大人,您是京里的大官,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做,还是听厘大人的,继续疏通此处,引大出耕山”一位李副官性子较急,又常跟在厘硄手下的,也听出了这京里来的大官到现在可是一句都没有提到水灾。
岑昔摇摇头。
众人一愣,原本心里早有了答案,就从先前少年十分赞扬的语气来看,以为眼前的这少年一定会满口赞同,至少也不会是反对啊,所以顿时都面露疑惑。
厘硄同样一愣,但却不是计较之人,反而有了一丝的期待,毕竟眼前的少年太过镇静,这种镇静丝毫没有想要众人另眼相看的鸣鸣自得神态,从容仿佛胸有成竹,这种神情他最深有体会,这是对某一件事物有十足的自信,才会出现的。
“厘大人,先前你做的的确不错,但是此时大水需尽快疏流,不然等暴雨再来,必将加大灾情。而如今,只靠这缺口是完全起不了效果的。”岑昔说道,此时脑海里已经初步地做了一个计算。
厘硄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眼前的少年,这话……
这话也太狂妄了吧
“岑大人,不知您说的这不起效果,怎么个不起效果,难不成什么都不做,就能够疏通洪灾”人群中顿时有一个负气的声音,顿时有惊叹,有低声嘀咕。
厘硄一扬手,场中的人顿时没了声音,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
“厘大人,请跟我来——”岑昔对于众人的疑问置若罔闻,而是朝着那木棚之中走去。
安修君看了一眼绥生,绥如立刻将所带纸笔等物飞快地铺在了木板之上。
岑昔执起笔就画,手下一笔一划勾勒,一刻钟后,众人只见耕山的山形。
众人眉头一皱,这不足为奇,这场上厘大人所画的耕山山势图没有十张也有八张。
跟着,岑昔手下又多了一片平原,几处山脉,众人内心也不惊讶,这些都是耕山周边的样貌,且看他还要画什么
岑昔并不停笔,而是顺着耕山向南,将一连六座山脉一并画上,那山形图与平日所见有些不同,可是对于已经熟知此处地形的人,还是看了出来,这是耕山以南,冷山、坪山、录井山、中石山,几处山峰相连,可是那标在山峰上的数字又是什么
渐渐地人群,更朝着岑昔的四周围去,渐渐地发现,少年只寥寥几笔,所画出的山势图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