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脚下的步子坚定了几分,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但身影坚定地跟在安修君身侧,走过前殿,就隐隐听到正殿之内传来的声音。
“王兄啊,如今这太子殿下已经死了一月余,而眼下这西界三郡县又发洪灾,你得赶紧重新立太子啊——”禄王的声音从正殿内传来。
安修君的脸色抽了抽。
岑昔的脸色也抽了抽。
这消息不等证实,禄王还真是等不得。这也太儿戏了,而且这么急切的想要重新立太子,又以洪灾为借口,知画师是死死抓住了国主的弱点,只怕他们再晚几天,再劝几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禄王啊,本国主也知这厚照国需再立下继任之人,可是这国师未回,还是再等一等——”
安修君的脚步已经到了正殿殿门口,国师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正要跨门而入的安修君。
“国主,这西界三郡县所占面积是厚照国近小半的面积,这次洪灾范围之广,是厚照国六十年未遇啊,如今只有先请国主下罪己诏,安抚天意,再派人前去赈灾——”知画师跟着说道。
“知画师,要本国主下罪己诏,那不成,不成,还是让禄王全权替代本国主,哦,对了,本王教派中还有些事,这事你就和禄王商量着办。”
“国主,禄王不是太子,自然不能替代国主,只有禄王成为继任人,才有这资格……”
“父王——”那门口的安修君此时等不住了,一出声,顿时让殿内众人吓了一跳。
“鬼啊——”紧接着,殿内传来两声尖叫声,那主位上的人此时脚就要躲在王位后,而那禄王更是跳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进来的安修君。
“你,你——”下一刻,指着安修君说不出话来。
“啊呀,国师,你也回来了”本来已经准备躲向王位后面的厚照国国主,一见到国师,胆子才稍微大了起来,立刻收回了跨出去的脚,惊喜地看向阴极师。
“臣拜见国主——”
“儿臣拜见父王——”安修君也一并拜了下去,跟随一起拜下去的岑昔,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国主,臣不辱圣恩,将太子殿下带了回来,那先前让人传回来的消息,也是为了保护殿下安全。”国师声音浑厚,面前厚照国国主、禄王以及知画师顿时一愣。
可难道就凭这传来的消息,这厚照国国主就确认自个的儿子死了这是在太过荒唐,可更荒唐的是接下来国主的话。
“国师啊,如今这可怎么办本国主都已经全国发丧,连丧礼都行了,这可如何是好”
坐上王位的厚照国国主顿时一脸愁容。
“而且,若不是国师卜卦说,太子殿下这一此凶险难测,九死一生,所以这消息一传回来,且又是五道关卡山崩,埋了那赫连德那么多的兵力,这实在是……实在是……”
“国主,那是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阴极师说完看了一眼岑昔,见岑昔规规矩矩地跪在安修君身侧,一言不发,不卑不吭,一不曾被这样大的场面给吓住,二没有急于表现自己,即使如今这殿中隐隐风起云涌,也镇定自如,如若泰山稳坐,不由又多了几分赞叹。
有人生来就是贵人。
其实,岑昔此时是脑子未转过弯来,这消息竟然是国师自己传出来的,这讲不通啊,难道是引蛇出洞
“国师,那如今怎么办太子的丧礼都而举行了啊,总不能本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