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没走几步又钉在原地,顿了两秒之后,转身看着他。
一双明明澈澈的眼,目光却毫无波澜,温淡之余,是一种什么都无法触动的安静。
陆淮深不免想到方才在浴室里她惊慌抗拒的眼神,那种不带掩饰的真实情绪,就极其让人感到舒心。
对比之下,让人觉得她就像一块海绵,无论怎样蹂躏,到最后仍能恢复原状,韧性极强。
但这种韧性的好坏因人而异,老板喜欢这样员工,陆淮深却厌恶那样的江偌,因为那眼神就像是无声的挑衅,透着一股沉默的嚣张。
一个字形容叫装,两个字形容叫虚伪。
陆淮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对上她的眼,“看什么看”
“没什么,只是针对你刚才说的话,有些感想。”江偌说。
陆淮深冷哼道:“你读书读傻了,不表达听后感不舒服”
“是你的话发人深省,”江偌假意恭维他一句,垂下眼睫,又才看向他缓缓道:“你陆淮深青年才俊,商界精英,的确是吸引了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但若非迫不得已,我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一个女人被迫送上门来,不为你这人,只因别有所图,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自得的。”
江偌看着陆淮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仍然面不改色地将话说完,却没胆子继续逗留,逞完能就溜。
安全回到隔壁客房之后,心里又懊悔,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势成水火,她一时忍不住,又逞了口舌之快,始终不是明智之举。
她终究是太年轻,不够隐忍。陆淮深怎样看她,她明明早就不在乎了,如同她已不在乎他这个人。但听到厌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自觉想为自己挽尊。
程啸的电话再次打来,江偌心绪纷乱间不知道该怎么跟程啸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前因后果,程啸又会不会同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