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站在沙发边上,肉疼的嘴角都抽抽了。
她原以为云裳说的沙发是过去地主家里摆的那种太师椅,还想着那玩意儿不值钱,随便到收购站花个几毛钱就能买一大堆。
哪成想云裳说的沙发是这么高级的东西,茶几面儿和沙发把手油光水亮,滑溜的苍蝇都能劈叉,中间米色的靠背和垫子圆鼓鼓的,一看就填充了不老少棉花……不对,是叫那海啥绵,看着比床还舒坦。
不过这玩意儿看着好看,可价钱也好看,那得坐多久才能把沙发钱坐回来
老太太心疼的不敢碰沙发,可一旁的栓子却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觉得家里终于给他添了个大玩具,挥舞着小胳膊,挣扎着爬上单人沙发,还没反应过来,小身子就陷入一团绵软的包裹。
老太太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栓子提起来,又轻轻按了按恢复原状的沙发包,抽搐着嘴角道,“栓子,可不敢淘气哩,这沙发让你坐坏咋办”
云裳弯着眉眼,把老太太拉到沙发边坐下,“奶,这沙发可坐不坏,你坐下试试。”
老太太在云裳的劝说下,小心翼翼坐了下去,屁股顿时像陷入大包棉絮里,好像一动弹,屁股就能弹起来似的,吓得脸都白了,“裳囡啊,这椅子咋是活的!它,它咋会动”
“奶,这椅子底下有弹簧,压下去能弹起来。”云裳一本正经的给老太太解释。
“呀,那可真好。”老太太僵硬着身子靠在沙发上,觉得后背处绵软舒坦,一脸感叹地道,“奶享着我裳囡的福了!能坐这么舒坦的椅子。”
说完,又皱着眉头补了一句,“就是价钱也好,奶坐着心疼。”
沙发比床都弄得舒坦,可不比大床和铺盖加起来都贵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各种肉疼,云水莲却站在隔断前,一脸艳羡的看着绿萝枝条,“裳囡,这草长的可真好看,打哪儿来的”
“姑,是托买沙发的人帮忙带过来的。”云裳说完,从茶几底下翻出小剪刀,上去剪了几枝手掌长的绿萝枝递给云水莲,“姑,这个给你,你拿上去插罐头瓶子里,再装点水就能养活。”
云水莲顿时觉得这草真是太神奇了,竟然不要土就能种活,赶紧接过来,准备上楼养在房间。
走了几步,想起正事儿还没说,又掉头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和三张工业票,塞给刚收拾完阳台,准备收拾客厅的顾时年。
“时年,这是刘红旗赔的杯子钱,剩下的工业票以后再慢慢还。”
云裳眼睛一亮,问云水莲,“姑,老刘家舍得给钱了”
“这钱是刘红旗下个月的工资,我今天去厂里要账了。”
云水莲话刚说完,老太太就在旁边恨恨地道,“那老刘家太不像样了!见你姑去厂里要钱,就一家子跑下来,把二丫家当给抢了。听说最后二丫给了老刘家十五块,这事儿才算了了。”
云裳愣了,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感觉自己错过了最精彩的大戏。
想到之前搬沙发回来,二丫一身水渍的站在楼下,眼神阴森森的看着她,云裳心里顿时舒坦的不得了。
二丫都摆明了看她不顺眼,那她给二丫添点堵又咋了
她当初只想给刘红旗一个教训,让他离云水莲远点,可没有让刘红旗去讹诈二丫的意思。
再说二丫都重活一回了,她哪儿知道二丫会这么废,能被老刘家弄走十五块。
说完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