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做晚饭的时间,忙着烧饭的主妇们将原本宽敞的楼道占得满满当当。
小伙子抱着圆鼓鼓的布袋子,一边艰难开道,一边回头招呼坠了老远的云水莲走慢点,不要磕到碰到了。
小意殷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云水莲是两口子呢。
顶着邻居们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目光,云水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云裳拽住云水莲的手,板着脸问,“姑,这人是谁”
“叫刘红旗,住三楼九号房。就是任干事提过的那家,家里弟弟妹妹多,急着找有房子的对象结婚的老刘家。”
云裳眼神更冷了。
看着刘红旗一路顾前不顾后殷切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露腚的公鸡,丑陋,却不自知。
正想着给刘红旗一个什么教训,让他以后再不敢往云水莲身边凑时,刘红旗又开口了:
“水莲,你这袋子里装得是碗筷吗颠着叮叮当当响,我都不敢走快哩。”
云水莲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恼意道,“刘红旗同志,你把袋子放在二号房门口就行……”
“没事儿,帮人帮到底,我给你拿回家去!”刘红旗像是听不懂云水莲言语中的疏离和冷淡,扬着笑脸自顾自的说道。
云裳嘴角差点都撇到天边了,见刘红旗正好走到二丫门口,心思一动,悄悄探出精神力。
邻居们只听到“哐当”一声,就见刘红旗手里的袋子砸了出去,他自己也摔在二丫门上,并重重跌了进去,紧接着,屋里又传来二丫的痛呼声。
云裳见状,马上扯着嗓子就喊,“刘红旗同志!你把我顾二哥买来送人的茶杯摔烂啦!你赔我顾二哥的茶杯!”
说完,松开云水莲的手,撒腿冲进二丫房间。
“刘红旗同志!你真是太坏了!这可都是我顾二哥托人从申市带回来的茶杯!我姑都不让你碰,你非要抢着要拿,你是不是看我顾二哥不顺眼,故意摔坏顾二哥东西的!”
刘红旗都摔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云裳一连串的责备就砸了过来。
而云裳在说话的同时,视线同时扫向倒在地上的二丫。
见她是仰面摔倒在地上的,瞬间反应过来,刘红旗摔倒的时候,二丫应该就躲在门后偷看,这才会被门板给拍倒在地。
云裳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顿时瞪圆了眼睛,指着刘红旗就道:
“刘红旗同志!你没见二丫姐姐还在你身下吗,你咋还不赶紧起来要是压坏二丫姐姐你可咋赔!”
刘红旗:“……”
二丫:“……”
众人:“……”
二丫在刘红旗身下!
刘红旗压坏二丫!
这……这话咋这么别扭呢
顾时年刚把自行车扛上楼,就听到云裳扯着小嗓门在教训刘红旗,眼皮子跳了几下,赶紧就扒开人群挤了过去。
见云水莲蹲下身,不断哄着云裳,而刘红旗正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二丫也涨红着脸,从地上翻身坐起。
这场景,莫名有点像抓奸啊。
顾时年忍笑过去安抚了云裳几句,又捡起地上的布袋子,将里面碎裂的茶杯碎片倒了出来。
“刘红旗同志,我这两套白瓷茶杯可是托人从申市带回来的,是买回来送长辈的。两个茶壶,十二个茶杯,一共花了三十块,加十六张工业票……”
“哪有这么贵茶杯!附近供销社一个茶杯才几毛钱,你可别蒙我。”刘红旗一听茶杯价格,脑子就懵了,白着脸,抖抖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