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楼,是杭州城有名的大酒楼。
柳萱出手阔绰,许仙想来柳宅那么大,家底子应该不俗。
三人要了二楼的一间雅间,点了几样雨花楼的招牌菜。
这雅间也是独特,能透过边窗看到楼下的景象。
只听得楼下有一衣着华贵的公子高声说道:“诸位,你们可曾听说北地第一才女白牡丹已经到了我们杭州城。”
有人应道:“白牡丹你不是说笑吧,那可是白玉京里的第一才女。”
那贵公子一摇折扇,笑声道:“各位有所不知,这白牡丹素来仰慕南国风光,已在昨日下榻于花满楼中。”
那一众人听了,纷纷附和道:“此话当真”
贵公子一拍胸脯,说道:“千真万确!三日之后,白牡丹将在花满楼中举办诗词文会,倒时候一去便知。”
......
“白牡丹”
许仙见楼下众人狂热不已,不禁疑惑道。
柳萱眼中露出一副奇异的神采,说道:“白牡丹号称金国第一才女,坊间流言生平不见白牡丹,纵做神仙也枉然。”
许仙一听,就问道:“难道这白牡丹长的倾国倾城和仙女一般”
柳萱摇摇头,道:“白牡丹是北金国人,我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她是美是丑。”
这时,林子大发话了,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天下间见过白牡丹真容的不过一手之数,据说那白牡丹平日里都是戴着一层面纱的。”
许仙摇了摇头,说道:“管他白牡丹黑牡丹,与我何干,喝酒吃菜才是正事。”
柳萱点头道:“汉文的话倒是对我的胃口,不过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得被那些儒生们给奚落个半死。”
许仙道:“萱哥儿不要说笑了,我许仙不过一无名小子,说了些真话而已。”
林子大听了则不乐意了,一脸红光的看着许仙,说道:“汉文,你可不是无名,你的画才如今在江南一带也小有名气,不知有多少画师想结识你这位少年俊才。”
许仙见林子大一脸红光,比说他自己还激动,着实有些无语,不禁说道:“疆域都落入敌手大半,还整日以书画诗词作伴,如今更为一个敌国来的青楼女子而疯狂不已,着实令人发笑。”
倒不是许仙爱国情绪大涨,只是这些人让他实在腻味的不行,诗词不过闲时打发时间之作,书画也不过陶冶情操之物,至于这般追捧吗
怪不得南唐国如今只能屈居江南一隅,整个国家上下风气如此,想来以后不是被敌国灭了,就是被这群只会附庸风雅的士人给送上末路。
这话一出,林子大悻悻一笑,不禁说道:“汉文说的对,只是我等学子不过尔尔,朝堂大事又怎么能轮到你我做主,再说如今权臣当道,世人皆以自保为足,哪里还记得北地风光。”
许仙见在他看来不靠谱的林子大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为难得,到觉得林子大也没那么别扭了。
柳萱莞尔一笑,说道:“有二位这样的有识之士,国之幸也。”
许仙道:“萱哥儿,你这话可是大有深意啊。”
柳萱则道:“汉文你话可是伤了我的肺腑之言。”
林子大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二位,酒菜都上来了,小弟我先干为敬。”
林子大自斟自饮,许仙和柳萱相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
林子大这人与柳萱不同,如果柳萱是以风雅谈吐折服于人,那林子大就是如同烈火般的热情的俗气。
如果没有许仙,柳萱不会和林子大坐在一处喝酒,许仙就如同那温吞而煮的美酒,任谁都会被其香味所吸引,而其后却会发现他不是那种烈酒,而是因为细细品尝之后,会有余香在嘴,让你在自然间感到舒服。
三人谈天说地,许仙时不时说一些段子,逗的二人开怀大笑。
夜半时分,林子大相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