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周世豪的身躯不可自抑制地颤了半颤,但立马恢复过来。他马上做出了回应:“作梗之人不就是你么!”
“我”胡定边冷笑:“你可有证据!”
“我……”
“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
胡定边继而转向了苏柳两位大人:“两位大人难道就仅凭他一人之言判末将之罪!”
一下子,场中形势立马反转,胡定边占据了些许主动,已经不像开始时那般处于下风。
但苏柳大人两位仍然站在周世豪一方,毕竟周世豪是他们辛辛苦苦培养的一只敛财狗。这种人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而一旦这种人失去了,对于这两位大人来说敛财便麻烦了许多。
所以,无论如何,苏柳两位大人也不会去帮胡定边。
见周世豪有些撑不住了,苏大人适时插进话来:“虽说没有真凭实据,但你也有嫌疑。不要将我之前给你的承诺当作挡箭牌,既然你有嫌疑,便要处理!”
“那我倒想问问,你们要如何处理我。”
“暂时关押候审,我会派人前去查明真相,如果真的是冤枉你的话,到时自然会将你放出来,并且官复原职。”
柳大人一句话便宣判了胡定边的命运。
即便胡定边身边的许多军士犹不服气,死死将胡定边护在里面,不过在胡定边的喝叱之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闪开,由柳苏二位大人带来的卫士关押起来。
虽然嘴上说的是查出事情真相便立马放胡定边出来,可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马儒凉之死,根本没有任何迹象可寻。
一旦苏柳二位大人打定了心思不想让胡定边出来,稍稍使些手段,便能让胡定边永远地留在牢狱之中。
这一日,对于整个定夷镇来说,都是阴云密布的一天。若不是还有孙连山的强行镇压,只怕整个军营都要翻了天。不过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义愤填膺,甚至私下组织着要将胡定边给救出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胡定边被压入乌黑的牢狱之中,鼻间充满了腐臭的霉味。当了十数年的戍边将军,这还是他第一次做牢房。
虽然平时也见过无数次,但亲身坐与亲眼见总是不同的。一只只老鼠从黄草堆中穿过,无数虫蚁遍布角落之中。不过胡定边也倒不顾忌这些,毕竟当年行军打仗时条件也不比现在好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
这便是胡定边内心中的想法。
即便他再急,处于目前的境地,也根本没有任何
办法。
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什么,他接着便是了。而且,他自信现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毕竟边关将领不好找。特别像是定夷关这处情势复杂的关口:胡人、沙匪、汉人齐聚,一个不甚,便会招来诸方势力的联合对付。
就这么,在迷迷糊糊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牢门处传来了响动。
只见一个提着烛火的牢头正将一盘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推入胡定边的牢室中。酸馊的干粮,几近发臭的水!这便是他的饭食。
而且,牢头对待他的态度十分不好。即便知道他为戍边将军,可仍没有一点礼待之意,想必也是收了人的钱财……
就这么,日子一天天地度过。
黑暗的牢房中,根本觉不出早晚来。不过,据胡定边自己估计,外界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两日了。
正当他闭目养神之际,
外面走廊中忽然传来了响动,继而是开锁门的声音,胡定边的眸子终于睁开一丝缝隙,看清了来人,是传唤他的牢头。
“谁传唤我”
“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屁话干什么!”牢头的态度十分恶劣,仿佛根本不将胡定边当人看。
胡定边眉头微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牢头见了,眉头不自觉地掀起来:“呦呵,挺有脾气的啊!”
“我知道你之前是戍守边关的将军,可是没用。只要一旦到了这里来,再大的官也没有用。在这里,我才是老大,听明白了么。”
牢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胡定边没有说什么,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