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胡定边都不曾睡去。他思前想后,总感觉这场祸事有些疑点,闹事之人迅速形成规模,这才导致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其中,说不定掺杂着某些人的影子。
“哎。”不自觉地,长叹了一声。胡定边下意识地揉着眉心,轻眯着眼。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这时,孙连山来了。或许是仍感到愧疚,不敢抬头去看胡定边。
“人怎么样了”
“已经无大碍了。”
孙连山的回答,让胡定边又长出了一口气。人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木邪那边,是何态度”
说到这里,孙连山下意识眼神一黯,但仍旧回道:“阿木邪非常愤怒......将军,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值守,还请责罚!”
说到中间,孙连山自责地跪倒在胡定边的眼前。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互市,却以这么一出闹剧收尾,自家将军的心血顷刻间毁于一旦,孙连山的内心被羞愧等负面情绪所笼罩。
胡定边缓缓挥了挥手,轻声道:“行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其实里面也有我的责任,是我让你们距离北市远一些的。”
“可......”
“你若是真感到愧疚,明日便再随我去阿木邪部落走一趟吧。”
听到胡定边的话,孙连山不免一愣,他压抑地看着胡定边,心想事情难道还有转机
不过,在胡定边看来,能否有转机,全看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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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匈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日养成的。即便是在如今的和平时期,一旦发生冲突,刀兵相见也是常事。在马背上生长起来的胡人们从小便天不怕地不怕,这也是为何仅凭着那么一点胡人便敢在汉人地盘上与汉人殴斗的原因了。
这次受辱并损失一部分财物,令整个阿木邪部落都相当愤怒。
阿木邪也自感脸上无光,毕竟是带着莫大的期望派人前去,没想到早上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临傍晚时回来便处处挂彩。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他阿木邪!
“我们不能白白受辱!”这是阿木邪部族所有人的心声。
“必须将耻辱加倍换回来,要让他们汉人知道,我们绝不是那么好惹的。”甚至已经有人将刀兵准备妥当,只待阿木邪一声令下,便整装出发。
阿木邪坐在最上首,脸色非常不好看。他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按照弟兄们所说的去做。
汉人这次的举动,确确实实打了他阿木邪的脸。
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正当阿木邪即将要决定下来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从帐外小跑了进来。
“部主!”
“什么事,这么慌张!”阿木邪皱眉冷喝道。
“
外面......”
“胡定边来了!”
阿木邪当即神情一震,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与此同时,他周围的兄弟手下们也都同时跟着站起来,随在阿木邪身后,向外走去。
果然,正如通报之人所说,叶辰正在外面等候,一行三人,与上次一般无二。
但,这次众人的心境明显与上次不同了。
“胡定边,你还敢来!”阿木邪气势汹汹地大踏步上去,一开口便是问罪之势。
等候的胡定边早已料到眼前的情况发生,在心里叹了一声,朝着阿木邪拱了拱手:“昨日的事,确实是我疏忽对不住贵部,今天来也是为了请求贵部能原谅的。”
“现在想起来道歉了,晚了!”阿木邪部落中有人高声冷喝,即便孙连山听着这些话十分刺耳,但也无法。因为在来之前,胡定边已经嘱咐过,无论胡人说什么,都不允许他们插话。
阿木邪眸子中的冷意十足,直勾勾地盯着胡定边:“原本我还想亲自去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你来了倒也好,今日你必须给我族一个说法!”
阿木邪气势逼人,像一把彻骨的马刀。能看得出,他十分愤怒。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不仅互市没办法继续下去,连边境的安定都会埋上一层隐患。
“全是我一人的错,闹事的人我已经全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