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澜迎上。“郑大人。”郑兴文见礼。“二阿哥。”
落座后,郑兴文连开口。“二阿哥,您早上去了约翰大主教的教堂”
涴澜目光一厉。“郑大人监视涴澜”郑兴文道:“哪里敢,只是二阿哥,此事万万不可。”
涴澜一拍茶几。“住嘴,郑兴文,你是不是我大清忠臣都到这种关头了,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后头王蛇见涴澜发怒,无需二话,当即拔刀,唬得郑兴文带来的下人战战兢兢。
郑兴文自是演技极好,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下官哪里敢,只是求二阿哥不可冲动行事,他们可不是吴优瑄这种小鱼小虾,一旦妄动,后果不堪设想。”郑兴文声嘶力竭,白须乱抖。
涴澜笑了。“郑大人说说,怎么个不堪设想法”
郑兴文不敢起身。“二阿哥,您是千金之体,哪知道红毛人厉害,当年我大清壮儿所流之血,四海仍存啊!”
涴澜道:“今时岂可比往日我大清休养生息多年,难道还会任人欺凌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织席贩履的豺狗,又怎能代表各国皇帝的意思”涴澜显是不相信又会开战。
郑兴文道:“是是是,二阿哥所说不差,但这次不同,有教廷的支撑,动不得。”
涴澜目光一凝。“你怎么知道这次的鸦片,是教廷授意”郑兴文道:“蛇鼠一窝,他们哪里会分离。”
涴澜冷哼一声。“你下去吧!”郑兴文擦擦汗。“还请二阿哥务必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郑兴文走了,涴澜陷入沉思,他这次来不是想搞小动作,他是要让外国人知道,大清并非鱼肉。
涴澜心中的打算,是将那两船鸦片毁了,同时将各国总商绳之以法,一个都不放过,给其后的外国人做个榜样。
各国商人涴澜只是颇感棘手,并不过多畏惧,但现在,若约翰真的代表教廷的意思,那可真是个死局。
能不能一窝全翻了涴澜脑中不由出现个诱人的想法,管他什么主教商人,一并杀了!
可紧随而来的后果也让涴澜想到,商人还好说,大主教可不是好杀的,无疑是挑战教廷的权威。
西方大大小小数十个强国,都没有人胆敢挑战教廷权威,他若是做了,到时候兵临城下,很可能自身不保。
思来想去,涴澜哀叹一声,还是他大清不够强,若是大清强盛,四海万邦来朝,哪里会有这种事
见涴澜苦思良久,身后王蛇道:“主子,不管怎么样,您一声令下,我王蛇必定豁出这逃命!”
涴澜一听,不禁感慨良多,王蛇忠心耿耿,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为什么李西来却不能,他几番招揽,李西来无动于衷为什么张守玄也不能,他话都几乎说明白,也不愿相帮
感叹几句,涴澜摇了摇头,不论如何,这批鸦片,他涴澜!烧定了!
绝对不能再让天下百姓受鸦片之毒害,这是涴澜在心底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而郑兴文此人,如果去告知父皇教廷插手,让他涴澜撤回,那么涴澜该何去何从
涴澜心中已有答案,跪着的人不可能一下子站起来,但也不能再跪下去!
一瞬间,涴澜成长良多,为了天下百姓,更为了大清!涴澜已经有了破而后立的决心和信念!
……
三日后,轮船靠岸,李西来却无暇顾及,因为太极门传来了消息,红会找到了。
霍元甲黄麒英两人大半年毫无所得,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在李西来亲自委托下,仅仅半月,太极门分部便已摸清,红会南方的总部赫然就在佛山城外不远的刘家村。
李西来看了眼字条,冷然一笑,南方总部当晚,李西来便穿好夜行衣,一路奔向那刘家村。
刘家村内,因为鸦片没有到位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发布假消息诱骗师傅,里头大都是百无聊赖的红会帮众。
大宅内大大小小数十处房间,李西来一一搜过,却并未发现孙逸或是孙迅的行踪。
‘难道扑了个空’李西来眉头一皱,太极门分部显然没有骗他,这些人都是红会帮众,却找不到孙逸。
届时昏暗的走廊内走来两名巡逻帮众,李西来当即跳下,敲晕一人后,挟持住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