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文冷目扫视年轻人身边一众仆人,触及他目光者,无不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唯有王蛇,毫不露怯。
“主子这次南下,可得爷的同意”赵兴文这个问题,没有人敢回答,就连王蛇,都闭上了嘴巴。
沉默片刻,年轻人定定神,他心里想说‘是’,但有另外一种力量,牢牢管住他的嘴巴,他能撒谎吗自然是可以的,人谁没撒过谎但是,现在不能,他不能撒谎,不能在两广总督面前撒谎,而这件事,也不容许他有一分谎话,若是说了谎,后果,就算是年轻人,也承受不起。
“赵大人,我确实没有得到同意。”年轻人面色微有些不自在。
王蛇这时忍不了,站出来轻声道:“主子想去哪就去哪,赵大人,这件事上,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赵兴文大声喝斥:“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王蛇面色一白,年轻人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赵兴文冷哼一声,不去看满脸青白的王蛇。他转头望向年轻人,面上柔和起来。“主子,您是万金之躯,怎能落凡尘涉险,这事实在过了。”年轻人无法回答。
“主子我是知道的,不可能一时冲动做这种事,必是受了奸人挑唆!”赵兴文再转目光,盯向年轻人一干仆人,包括王蛇。“你们这些奴才,胆敢挑唆主子,居心叵测,用心更是险恶!难道不怕诛九族吗”
一干仆人身子微抖,仿佛一只只被围在角落里的小鸡崽,赵兴文所说不差,这事要是挑露出去,一人一个诛九族,妥妥当当。在这种结果下,就连王蛇,同样服了软,再不敢说什么。
院里寂静半晌,赵兴文捧手上前。“主子,这事完了,您可得赶紧回去,要是让爷知道了,小人也只有一颗脑袋。”赵兴文变了脸,堆着讨好的笑容,与之前判若两人。
一干刚被怒斥的仆人古怪望来,心中腹诽不已。李西来在旁,同样也看得啧啧称奇。
“是了,是了。”年轻人也借坡下驴。他心中颇为无奈,这两广总督赵兴文,奉行中庸之道,不偏不倚,除了爷,对谁都不客气。年轻人素日只听说过,今朝总算是亲眼见了一遭。
一番波折,一行人总算出了门,没多久,就到了东大街青宅,面对这普普通通的宅子,年轻人信步踏进。
“吴优瑄,你若是真敢干那种丧尽天良的恶事,不说主子,我第一个亲手劈了你!”赵兴文面上也有些紧张,他甚至出言恐吓吴优瑄。吴优瑄听了,面色一白。
宅子不大,只有几个佣人在打理,见到浩浩荡荡一群人,几人局促不安,但一看到吴优瑄,便如找到主心骨。
请进众人,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王蛇便带着年轻人身边,那一干伪装成仆人的精英,四处搜查。
耳边不时传来叮当脆响,似是四处打砸留下的声音,听到这些嘈杂的吴优瑄,面色不禁又白了几分。
“主子,有发现,西边卧房床底下,有个地窖,隐约能听见人声!”王蛇面带喜色,大步而来。
李西来暗自点头。年轻人振奋一喝,“走!”一行人便走向西边卧房。
眼前的床铺上,是个深邃的洞口,不见光明。吴优瑄看着那洞口,仓皇间竟然想要逃跑。“站住!”赵兴文见此,满脸怒气,他一把扯住吴优瑄,大力将他拽向洞口边缘。
“老爷。”宅子里的那几名佣人,不禁喊了一声。吴优瑄茫茫然抬头,见得赵兴文恨绝的眼神,和年轻人李西来等人冷冷的目光,。吴优瑄颓然一叹,跪倒在地。“我有罪!”
“好,你终于承认了,王蛇,让人将吴优瑄打进大牢,窖里的孩子……”年轻人话语夏然而止。
“老爷!”窖里传出声女子的轻唤,众人听闻,面上微微变色,一时间,数十双眼睛,俱都投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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