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向后堂一间整理的还算干净的侧室,苦苦压抑的李种开口。“佛山父母官,竟然是个人贩子。”
“这不是正常么,无家可归的小孩遍地都是,在佛山他们不值钱,换个地方,可就说不定,小种看开点,说不定那刘立民把他们一卖,寻到个好人家,还是福气呢。”
李种听了,脸上好看许多,李西来又笑道:“不过他们掳走的那些孩童,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一二岁,已经是记事的年纪,要养也不该养这种孩子,该养还在吃奶的婴儿。”
纳闷的抬起头,李种不解道:“那他们拐孩子做什么”
李西来哈哈大笑:“我听说,有些土方子,盛传童男心肝入药,包治百病,”
李种面色苍白,片刻,他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李西来。
沉默不久,李西来道:“小种,咱们走吧,这些乞丐烂泥扶不上墙,由他们自生自灭。”
李种无不可。李西来叹道:“可惜那赵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然,我会让他舒服几天。”
道观待了一夜,第二天,两人离了一众乞丐,走向佛山城内,李种坚定跟在李西来身后,他隐隐知道,这次要去做些什么。
走上大街,发现往日因米洛沙身死,而随处可见的法国人消失,换来的,是些面色不善的日本浪人。
李西来见此,心中想道:“日本人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一路来到县衙前,先望了会风,而后找了家酒馆住下,等到入夜,两人去而复返,翻身进了县衙。
循着灯火,摸到知县大老爷的房间,轻巧推开门,却发现无人,李西来侧耳一听,发觉会客厅有些人声。
会客厅里烛光摇曳,三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李种无法听清,却瞒不过李西来。
两人在阴暗角落藏好,李西来竖起耳朵,捕获那些隐约传来的人声。
“贵人已经送到,希望刘大人您将贵人安全运到台湾。”一厚重男声说道。
“这是应该的。”不见刘立民面容,但听这声音,却是十分清朗,隐有君子之风。
“事成之后,刘大人就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厚重男声中有些喜色。
刘立民暗中撇撇嘴,他可不想当这群反贼的朋友,之所以为他们办事,一有这些反贼势力极大,他惹不起,第二则是另一重原因,有人不希望和这些反贼撕破脸皮。
“我等不便请刘大人把酒言欢,这点意思,就当是微不足道的心意,阿刚!”那厚重男声言毕,他旁边的得力副手便取出银票,刘立民一看,倒是不显寒酸,足有五千两。
刘立民推脱一阵,便收下了银票。“两位放心,七日后,我定安排妥当。”
“刘大人办事,我们怎不放心,不过这不是小事,希望大人尽点心力,可万万不能让贵人有所损伤。”
刘立民连连称是,那两人喝了几杯茶,随即出了大厅,走向大门,途中,两人低语。
“逸哥,为了那所谓的贵人,我们死了不少兄弟,这样做值得吗而且……”黄刚心中难以释怀。
“阿刚,那人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于长于短,在近在远,都是值得的,再说,当初入会,大家都是有牺牲的觉悟,你我,同样如此。”周逸语气十分坚定。
“可……唉!劫持他人,不管哪朝哪代,都是有违道义的事,我们今天做了,日后恐怕……”
周逸哂然一笑。“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况且如今什么世道,自然要行非常之事,阿刚,你还看不透吗”
黄刚想了想,勉强点点头,“逸哥,但我总感觉那老东西信不过,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派人带回台湾”
“我有两手计策,一是人顺利到了台湾,皆大欢喜,二是如果真出了差错,那样我们也是稳赚不赔。”
听到这话,黄刚面色微变,错愕望来。“据我们京城的密探回报,这老东西身后的人,不怎么安分。”
黄刚一惊。“他可是清廷栋梁,更是爱民如子,名声极佳,他不安分”
“爱民如子阿刚,他们拐卖孩童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谈何爱民如子”周逸冷笑几声。
黄刚默默不语,周逸再度开口。“若是他们使了手脚,人没到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