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便”
“呃……”福全眼眸一转,忽然低声道:“郡主有所不知,王爷这个风寒,可能不是普通风寒,外间婢女都在传,说王爷有阙国血液,得的风寒会……会不一样,您要不等一等,我先通知王爷挡一挡……”
我顿住脚步,瞥向他,“外面那些胡言乱语你也信”
“不,不信。”福全挠挠头,咧开嘴苦笑。
“那不就得了,以后这种瞎话别跟着外人掺和。”我复又提起脚步,“司夜房间在哪里没见着沐悦,是不是在旁边照顾着”
福全无奈之下,小心翼翼抬起手指了一下。
眼见离得不远,我也就没再问,三步并做两步,急切地走过去。
门半掩,不知他是否还在睡着,我伸手轻扣了一下,听闻没有回应,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我刚越过屋内的墨竹屏风,一抬眼,就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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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床上,有一人从被中探出上身,伸长手臂去够旁边小几上的茶盏。他刚刚醒来的模样,深目半睁半寐,剑眉轻蹙,唇瓣微张,似是极为口渴。
此人正是司夜无疑。
可眼下的意外状况是——他探出的大半个上身居然未着一缕,赫然裸露在空气中!
饶是如此尴尬的情景,我也不得不说,他身材好像还不错。结实匀称的上臂线条,硬朗漂亮的肩骨曲度……配上俊美的面庞,极具成熟男子的魅力。
等等,现在不是评价这个的时候!我嗖地顿住脚,忙低头移开眼睛。
原本因为司夜性格傲娇,难免带点孩子气,加上其遭遇惹人怜悯,我把他当做朋友的同时,无形中还有几分当他是弟弟。可眼下骤然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我竟也忍不住脸上一红。
其实,在现代社会看到男子裸露肩膀,也不是什么大事,并不会在意,可我在这里呆久了,居然被同化到,感觉自己像做了偷窥狂一样羞愧……
“韩且歌,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低哑带着薄怒的声音传来。
完了,被发现了。
我闻声抬起头,司夜已经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好,只露出一张又急又气的脸。
他原本半睐的眼睛倏然圆睁,丰润的唇瓣紧紧抿着,乌黑墨发里伸出的两点耳尖也带着明显的绯红之色。
背后的福全叹了一声,小声嘟囔,“哎,怕什么来什么。”
我这时才明白他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许是想提醒我,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个……我来探、探病,你应该知道吧。”我镇定一下,回道。
“谁知道你探病会擅进寝室,你平时就这么随意乱闯男人房间”司夜低吼。
“哪有!”听闻如此“严厉”的指责,我也有点不满,支吾着分辩道:“平时也没探过别人啊。谁知道你……你会裸睡,还突然起来喝水,这不能怪我!”
“你……”他面颊涨红,猛地扭开视线,“什么裸睡,我不过是喝了药发汗,不愿穿着湿衣睡觉罢了。”
哦,原来如此。
我缓了缓,过了初初那一阵儿窘迫,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快速恢复了正常。
反观司夜,他牢牢笼着被子半坐着,脸颊上不知是羞是气,染上了两抹红晕。看不出,喝酒时豪迈不已、讽人时口舌歹毒的他,居然还有这么矜持的一面。
这难得的小媳妇模样倒是有趣。
“好了好了,别担心,我也没看到什么,不会说出去的。”我忍笑哄着。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他颇为嫌弃地冷哼一声,“你有心安慰我,不如担心自己的名节。”
“王爷您身份尊贵、气质高雅,任谁都能看出来,您和我等小人云泥之别,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哈。”
司夜眼风凉凉的扫过来,“你是天真,还是无耻”
“此话怎讲”
“女子擅入男子卧房,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只有你吧。”
“言重言重!我是探病,又不是当采花贼,当然理直气壮……”
我本来随口玩笑,余光却瞥见司夜听到“采花贼”三字时眉头陡然一拧,便立刻收敛,“我先出去厅里等着,王爷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