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正刚要辩驳,却又呐呐止住口。按照卿吟说的,自己要是上书伸冤,可不就是明摆着怀疑县令不公吗。
“你一个学生,无权无势,还去指责县令老爷,他不理你都算是好的。”卿吟喝了口茶,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缓缓道:“可是举荐就不一样了。你,或加上季苍夫子的其他学生,因为折服于夫子品德才智,在举国推荐之时,联合向圣上恭敬地推举人才,这有何错况且,夫子的事情都是我们私下打听的,明面上我们都是不知内情的人,总不至于惹祸上身,危及家人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卿吟,看她舌灿莲花,不但真真把话圆回来了,还说的很有道理,让人得不信。我原本只当她是心直口快,娇蛮小姐作派,现下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佩服她的机智灵活。
思至此,我颔首赞许道:“卿吟所说不假。况且圣上现在已知此事,本就疑心有人安排,没准已有定夺。你一介学生,不如顺应身份,以学生的角度,将夫子平素为人、才识品德过人之处一一道来,有理有据,总好过自己也不知道何人陷害夫子,盲目告冤来的有用吧。”
陶正没有答话,眼神凝滞,似乎是在细细沉思。
我也不准备打断他,余光望向卿吟,她施施然地喝着茶。
“咯咯咯,咯咯咯。”寂静的气氛中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一阵尖锐的老母鸡叫声。
“陶阳,你一个大小子,在这儿学什么母鸡,不成体统!”有男子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我爹!”陶正惊醒一般,迅速站起身来。
“陶正又出去了吗”
我和卿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陶家老爷陶然已然口中大喝着,猛地推开门进来。
他身量中等,穿着华贵的墨绿绸衫,面上尚带着腾腾的恼意,就在看到我们三个人的瞬间,僵住了。
“爹,韩小姐和卿小姐过来找我,问……问……”陶正连忙走过去,支吾着解释。
“我和且歌过来找陶正玩,顺便,且歌想来请教一点书里的问题。”卿吟笑盈盈地接过嘴,自然而然地回道。
陶然老爷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典型的和气商人模样,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继而笑道:“稀客,稀客,欢迎二位。”
他又转向陶正,“正儿,怎么不带两个姑娘去客厅,闭在你这小书房,真是失礼。”说着,神情莫测地瞥向自己儿子一眼。
向来宽厚老实的陶正,一瞬红了脸,呐呐称是。
“陶叔不必介意,我们和陶正都是朋友,没有拘泥。因且歌近日有些着凉,不敢吹风,才掩着门呢。”卿吟站起身道,故意对我说:“问题请教完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我慢吞吞地起身,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施了一礼,微笑道:“陶叔,打搅了。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陶然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我和卿吟,朗声笑道:“两位侄女何必急着要走,如果不嫌弃,就在陶叔这里用饭吧。”
“陶叔,我们俩还想出门逛逛,这次就不用了,下次再来蹭您家的饭。”卿吟笑着,伸手挽着我的臂弯,顺势就往外走。
我也随即点头,跟她一同出门。身后还能听见陶然热情的声音:“以后常来玩,别客气。”那和气的样子简直跟推门进来时判若两人。
我和卿吟对视一眼,噙笑走出门。没多久,听到身后有气喘吁吁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是当年的小福娃陶阳。
他现在差不多八九岁了,身量不胖,但圆头圆脑,一双滴溜溜的黑圆眼睛,看上去憨萌中透着一丝机灵。
他走过来,小声道:“我哥刚使眼色,让我告诉你们,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