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力气抬起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入目却是一片漆黑,仿佛仍闭着眼睛一般。
头……好痛,我脑中嗡嗡作响,一阵一阵的胀痛汹涌地似是要从脑仁中直冲出来。我用手扶着额头,勉力支起绵软的身体,呆坐了好一阵,才从头晕目眩中缓和过来。
四周黑蒙蒙的,一丝声音也听不到的死寂。这是哪里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饰,还是出府时的装扮,不过这地面平稳,绝对不是在晃悠悠的轿子内。
“见鬼,我这是睡迷糊了,还是在做梦”我强忍不适,晃了晃脑袋,摸索着站起身。几步之后,终于触到一面墙壁。手指与坚实、冰冷的墙面相接,让我立刻有了真实的感觉,这不是在做梦。
可我不是在那赶往皇宫的轿子里么,为何一觉醒来,独自一人在这黑乎乎的鬼地方我娘呢
电光火石间,我心里闪过一个极其侥幸的念头,难道是因为什么机缘巧合,我突然从那轿子里穿了回去这念头一起,我心中大喜,顾不上头疼和害怕,沿着墙壁拼命摸索,期待能找到门的位置。
好一会儿,我摸到了一方小平台,没猜错的话,应是窗子。伸手往上,原该是窗格的位置却只能摸到光滑的木板。那木板与墙缝贴合的十分紧密,任我徒劳地扣了好一会儿,也毫无变化。
密室!我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两个字。
不不不,不能,我立刻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去。要知道,在我的印象里,跟密室有关的多半没什么好事,比如……密室杀人案。
别急,镇定。我告诉自己,站定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
好一会儿工夫后,随着慌张的心渐渐平静,我的眼睛也开始慢慢适应了黑暗,居然发现头顶有极其微弱的光透进来,模模糊糊能看清楚屋内的一些情况。
这是一间充满潮霉之气的四方屋子,面积不大,除了地上铺着的一些稻草,一旁放着的大水壶和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外,貌似再无他物。我从刚才站着的地方起步,沿着墙壁缓缓摸索,环了一圈下来,终于确定,此屋有一扇窗和一道门,窗户被木板封住,门是有花纹的木门,似乎也从外面封住,推起来纹丝不动。
从门的样式来看,这不像是现代的房子。
刚才充盈心里片刻的欢欣不知不觉地下落,我一咬嘴唇,强压下心底最后一丝丝不甘的奢望。我不算勇敢无畏,但好在是个慌乱时,理智反而占上风的人。
虽然眼下一头雾水,心中有强烈的不安,但我也清楚地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到底穿没穿回去,我目前被困住无疑,所以必须自救。
借着极其微弱的浮光,我回到原地坐下。刚才那一阵忙碌,头疼的感觉已经完全散去,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抵挡的饥饿感。我摸了摸那盘里的东西,似乎是几个面饼子,放的久了,有些冷硬。
这看上去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吃吗,会不会有毒不吃,也许……会被饿死。我拿起一个饼子,死死地盯着它在黑暗中隐约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在外面无边的寂静和肚子响亮的呼声中,我终于咬了下去。也罢,不管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既然昏迷的时候没有性命之忧,那这些“特意准备”的东西应该也没问题。带着几许侥幸,我用力啃着冷硬的面饼。饿的太久,喉咙像火烧过一般干枯,刚咽下一口就被噎住,顾不上多想,我立马抄起旁边的水壶猛灌了几口。
一瞬间后,我意识到,手里的这只壶似乎是铁做的,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铁壶……锤子我忽生一念,目光在铁壶和远处的黑暗中来回,片刻后,终于下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吃下了半个饼,我站起身,拿起那只铁壶,在门和窗的位置试探敲击。大概比较一番后,选定了窗子。于是,我费力举起水壶,一下一下砸着封窗的木板。
这个工作比我想象中耗时的多,因为窗板实在是太硬了。屋顶透进的光线微弱,我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黑夜。这种不知道时间的感觉,又让每分每秒都变得格外漫长。可是,有什么办法,除此之外,我别无他选。
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我才不要!
我用铁壶机械地一下下砸着窗板,砸第一下时,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