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界的诅咒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六界塌陷,新的土地便会浮世而出。你方才所见,是六界之外的净土。”容忌脸色并不好看,只将我搂在怀中,一只手在我发间毫无意识地逡巡着。
看来,神界的诅咒真的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了。
可笑的是,仙界的仙倌还沉湎于歌舞升平之中,对于即将到来的末日一无所知。
“不出所料,今日弱水河畔,苍枫的主子会准时在那候着,我去会一会他。”容忌转了话题,“前路扑朔迷离,但你信我,一定会护你安然无虞。”
我颇有些担忧地问道。“苍枫的主子即有可能就是段郎,他被阿竹阉割之后吸星大法大成,你真有把握战胜他”
容忌捏着我的鼻子,不满地说道,“你要相信你的夫君!”
他的视线忽然移至我的脖颈上,他指着我脖子上的勒痕问道,“怎么弄的”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是祁汜勒的,眼下仙界内忧外患,容忌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我可不想让容忌分神去对付无关紧要且难缠的祁汜。
因此,我推说道,“大概是不小心被颈链缠出勒痕了吧!”
容忌脸色暗沉,禁锢住我的双腿,突然朝我发起了猛攻。
“容忌,疼,疼疼疼疼!”我双手往他肩上攀去,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无处可躲。
他将我轻轻捞出水面,眼里火星跳动。
他低头看着我被温水泡得发红的身体,又一阵猛攻疼得我眼泪星子狂飙。
“你,轻点!”我浑身震颤着,背抵着池壁,咯地我生疼。
容忌这才闷闷说道,“为何说谎明明是祁汜勒的,为何要袒护他”
他方才口口声声说从未怀疑我,转眼就醋意大发。男人的鬼话,果真信不得!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既逃不出他的禁锢,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不是说短时间内要带我离开仙界我想着你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想让你因为祁汜而节外生枝。”
“不早说!”容忌稍稍松开了我,一脚跨出了浴池。
我急急拦在他身前,不让他出门,“刚才的事,我暂且不同你计较。但你必须带我去弱水河畔,我好奇!”
容忌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移,“疼么”
我连连点头,“疼,都肿了!”
他不但没有安慰我,反倒掐了掐我的脸,勾唇浅笑道,“疼还不上床躺着要是让我知道,你兀自出了门,不好好养着,你自己看着办!”
我怎么感觉他刚刚的怒火是假,只是想借个由头,不让我去弱水河畔他越不想让我去,我就越是好奇。
等他前脚走出且试天下,我后脚跟上,不紧不慢随他到了弱水河畔。
弱水河畔,段郎背手负立,容貌变化不大,但和阿竹梦境中的他相比,阴柔了不少。
他见来人是容忌,明显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后退着,俨然没了方才老神在在的从容淡定。
“怎么会是你”段郎结结巴巴地问道。
容忌反问他,“你都盯上本殿的女人了,本殿自是要来会一会你。”
段郎显然没多少底气,又后退了一步,“她命不久矣,祭天和祭我,也
没什么差别吧”
我眉头紧皱,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油然而生。
许久之前,机缘阁里壁画上的我直直跳了诛仙台,而魑魅的梦中梦里我依旧是跳了诛仙台,苦海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要我好好活着,眼下段郎又说我命不久矣,难道,我的命数将尽
“与龙同归!”
容忌的斩天剑上闪过刺眼光芒,剑势逼人。
段郎不敢怠慢,施着吸星大法巧妙地化解了容忌的剑势,还不忘劝慰着容忌,“你我并无夙仇!你若将那女人交给我,我保证再不进犯仙界!”
“自不量力!”容忌提起斩天剑,直戳段郎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