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 小姐, 血, 血...”宜珊看着沈书夏的脖子, 惊叫出声。
祁谙目送着榕桓离去,才回身,睨了一眼宜珊,“闭嘴。”
宜珊有些惊恐的看着祁谙,沈书夏倒是依旧很平静,淡定的看着祁谙。
祁谙勾唇一笑,“沈姐姐若是不嫌弃,不如进芳林居包扎一下伤口如何”
沈书夏觉得此时狼狈不堪, 而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却被自己最不想她看见的人看见了,心里那不认输的骄傲让她面无表情, “就不劳烦公主殿下了,只是小伤而已。”
祁谙挑挑眉,什么也没说迈步往栈桥走去。
沈书夏轻声道, “宜珊, 咱们走。”
两人只一转身,云莲伸手拦住二人, 声音冷淡, “请沈小姐入芳林居。”
“你什么意思”宜珊不敢对祁谙表示不满, 便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在了云莲身上。
云莲冷冷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 宜珊只觉周身发凉, 不由瑟缩了一下。
“要我搀扶沈小姐吗”云莲声音平板。
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然不用。”今日这芳林居她不去也得去了。
沈书夏跟在云莲的身后入了芳林居,云莲帮沈书夏上了药,王爷那一下并没有怜香惜玉,所以沈书夏脖子上的伤口还是很狰狞的,这一会儿功夫,沈书夏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祁谙执着杯盏,手指抚着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书夏。
“民女谢过公主,若没有旁的事情,民女便先回去了。”沈书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榕桓的那一剑将她所有的自尊都踩在了脚底下,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穿衣裳的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沈姐姐莫急,本公主还有一事相求。”祁谙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一脸的慵懒。
沈书夏望着祁谙似是天真无邪的小脸,双手攥紧,“公主还有何事”
祁谙轻轻一笑,从软榻上起身,走到窗前,白皙的手指一一抚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缓缓启口,“沈姐姐既是大渝第一才女,丹青自然也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可否有幸请姐姐绘一幅”
这位公主殿下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脸上从来都带着一丝浅笑,看起来天真又无害。
可是此时此刻,沈书夏却从背脊处升起一股寒意。
祁谙一边研磨,一边抬眸看过来,“沈姐姐,请。”
“小姐...”宜珊忍不住拽住沈书夏的衣衫,沈书夏没动。
“怎么了”祁谙挑眉,“沈姐姐有什么不便吗”
沈书夏面色越发难看,踯躅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隐忍着,“公主想要民女画什么”
祁谙执起她的手,将笔放在她的手中,勾唇一笑,“玄蜀国二皇子裕泽。”
沈书夏浑身一抖,猛地看向了祁谙,手脚冰凉。
祁谙靠在窗棂上,视线自沈书夏的脸上转到窗外那光秃秃的桃树墩上,语气变得淡淡,“沈姐姐既然是大渝第一才女,一副丹青自然不在话下吧。”
沈书夏握着笔的手泛着青筋,她猜对了,果然是与那人有关。
良久,沈书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谙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姿势,“沈姐姐可要清楚了,此时我是大渝的长公主,是钦差大人,沈姐姐若是想要与朝廷对抗,我还是劝你三思。”本来其实她还有许多时间与她周旋,只是今日惹恼了兄长,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此时的沈书夏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原来他们想要的是裕泽的画像,不由连想到公主此来泉州的目的是查劫粮一事,所以说,劫粮一事是与裕泽有关吗
她不画,是死路一条。
若她画了,这位公主殿下便能饶过她了吗
这些想法不过一瞬间,沈书夏便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无论如何都没什么好的结果,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一幅丹青自然是小事,可是民女也有要求,若公主答应我,那我便将裕泽的画像双手奉上。”
祁谙笑了,她在跟她讲条件。
祁谙倒是有了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