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奶娘是一个温柔安静的好女人,很疼爱照顾他们,对于幼年丧母的火潋滟而言,奶娘就是他的母亲,是他现在仅剩的亲人,他自然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度过晚年。
“西雅丽,你别忘了奶娘她也是你的奶娘,你也是喝着奶娘的奶长大的!”
西雅丽打着扇子笑容嚣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我们朗兹家又不是没付给她酬劳,何况我还白养了她这么些年,没有我她早就成为一捧骨灰了,说到底还是她欠了我,欠了我们朗兹家。”
她不像火潋滟那么愚蠢,她对奶娘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当初会把人接回朗兹家其实是她父亲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她威胁火潋滟。
这不就派上用处了吗
果然还是父亲有先见之明。
“……你简直畜生不如。”火潋滟无法想象这些年奶娘在朗兹家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这种废物好,好歹我给了奶娘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呢呵,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西雅丽再次走回火潋滟身边,与他面对面站着,眼里的奚落像刀锋切割着火潋滟伤痕累累的心。
她从鼻尖轻嗤了一声:“瞧瞧你这副狗都不乐意啃两口的鬼样子,也就这个丑八怪能忍受得了你。”
火潋滟的胸膛剧烈起伏,紧握在身侧的拳头不停的颤抖,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几乎要将他彻底压垮,也许西雅丽说的对,他就是个废物,他什么也做不了。
“乖乖地去把我要的东西弄来,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养着奶娘直到她老死,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只给你三天期限,三天后霍尔斯会过来取货,希望到时候你别让我失望。”
最后西雅丽自信满满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她的戏精团离开了,倒是没拿走那个豪华食盒。
君佑瑶看着站在房间内失魂落魄的火潋滟,“你想夺回炎城吗”
“什么”火潋滟微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你想要夺回炎城吗”
君佑瑶又说了一遍,听了半天,她大致弄明白了火潋滟的身份,火族后裔,十几年前曾经是炎城的少主,他父亲倒台之后他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沦为了最低等的奴工,曾经和西雅丽.朗兹有过婚约。
火潋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宛如大醉了一场,但从他的笑声里君佑瑶却听到了无限的悲凉与绝望。
“我可以帮你。”她说的十分随意,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大的坚定。
“帮我就凭你一个残废吗”火潋滟不是个喜欢戳人痛处的人,但这个女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她以为自己是谁
君佑没有解释,只是在他嘲讽的笑声中缓缓地、坚定地站了起来,一身破破烂烂地衣服撑着她娇小的身躯,却让火潋滟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的腿”
昨天是他亲自把君佑瑶背回来的,她的腿是什么情况他十分清楚,双腿粉碎性骨折,整条腿就像面条一样,别说重新站起来了,怕是连动一动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这才一天不到,她却在自己眼前站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受刺激过大眼睛出现了问题。
“重新自我介绍,”君佑瑶挪动脚步走到火潋滟面前,汗湿的额头述说着她走动时的痛苦,但她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朝他伸出右手,“我叫君佑瑶,是一名医生。”
“医生”火潋滟有些恍惚地回握住她的手,喃喃着复述着她的话尾,半晌才像灵魂归位一样,大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的腿是你自己给治好的就用了一天?”
“没错。”君佑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虽然她的腿在她看来还算不上治好,但骨头的恢复情况还不错,已经可以勉强站立几分钟了。
火潋滟却依然不信,虽然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但他宁愿相信是昨天弄错了,也许她的腿伤得本来就不重
他摇着头,脸上露出怀疑戒备之色,退后几步与她隔了开来:“这不可能,再厉害的神医都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