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的一个偏殿里,就连草木都散发着清寂的味道。清清坐在案前,手上是完成了大半的刺绣。
“姨娘真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随身侍女巧玉在一旁赞叹。
“娘从小就教导我女儿家要知礼仪,如今我嫁进王府,这种东西总是要学学的。”清清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姨娘累了吧我去准备些吃食。”
“我想喝些酸梅汤,你去吩咐。”清清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酸痛。
最近总是想吃些酸辣的东西,真是奇怪。
巧玉也算利落,回来得很快。一排侍女摆着一排菜羹,看上去精致可口。清清有些懊恼的拄了拄下巴,“简单些就好,这样铺张
浪费多不好。”
“诺。”巧玉笑着回答,端起酸梅汤喂给清清。“下次姨娘想吃什么,只管说便是。”
“我自己来就好。”
清清接过玉碗,很满足的喝上一口。
定王府的生活奢华而安逸,却不是她清清喜欢的,不如自食其力来的自在快活。
一种巨大的眩晕感使清清放下碗拄着桌子,她开始眼花缭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巧玉看出了清清的不对劲,慌忙走上前。“姨娘,姨娘,你不舒服吗”
清清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倒在巧玉怀中。
“太医,快叫太医——”巧玉带着哭腔喊。
清清再次睁开双眼时,头还有些昏沉。“参见定王。”等她看清身边的人时,匆忙欠了欠身。“别动。”定王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关
切。
“太医说你最近操劳过度,又有了身孕,才会突然昏迷。”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说不出的欢喜。
清清摸着自己的小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怀上王子多少人都艳羡的事情,她却忧心忡忡。毕竟自己想要的是安稳,而不是宠爱。
定王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以后你啊,要多加注意身体。”他欢喜的离开了,一袭墨袍美得惊心。
她始终低眉颔首,因为世间最不确幸的东西,便是王的心。
次日,正殿。
“你说什么清清那个贱人怀上的定王的孩子”戚慧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大发雷霆。
“确实是这样。”一个侍女点头,“据说她还叫了酸梅汤喝,想必是个儿子。”
“你说她凭什么夺了大王的心还怀了孩子。我偏偏不让他好过。”戚慧把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锦绘,你过来。”
一个侍女瑟瑟走上前听她私语。
“按我说的做,听明白了没有”
“诺。”名叫锦绘的婢女眉目中带着犹豫,但还是答应下来。戚慧的话要是不听,那她恐怕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定王府的厨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称得上是恢宏偌大。“谁是这里管事的公公”
“奴家在。”
“我家戚慧娘娘吩咐,以后给清姨娘的饭,不必是新鲜的了。”残忍的话从锦绘口中说出。
“姐姐的话,奴家听不太懂。”
“以后清姨娘的饭菜,都要安排剩饭剩菜,听明白了吗”锦绘掏出一块玉雕的令牌。
“喏。”管事的公公虽然困惑,也只好答应。“你们,都听到了吧,按这位姐姐说的去做。”他朝其他人摆摆手,一脸笑容逢迎着
她。
“安排给你的事,都办好了吧”
“回娘娘的话,都办好了。”锦绘低声回答。
“这是你的赏赐,该去哪儿,你自己明白。”锦绘有些难过,自己这一生,恐怕是与定王府再无关联。戚慧的眼睛里闪过热切的
光芒。清清,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偏殿,正午的阳光明亮灼热,只有几棵树下有难得的阴翳。。
一个婢女端着午膳扭捏的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