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准时到达乌科苏。
秦越提着行李下了车,刚下火车,他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说了对不起,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老刘将包提了下来,走到秦越身边,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号。
“自己人。”
身后的老刘提醒他。
秦越犹豫了一会便接了起来:“喂”
“你是陈老板吧,我是巴木图。”手机那边是个超大嗓音的人,一口的沙子味:“你们现在在哪呢,我在大门口,出来就可以看到我的车了,陈老板,这次你带了多少东西,要不我过来帮你提……”
陈老板
秦越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最后想起自己兜里的新证件,他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新名字,陈鸣,是个贩黄羊的生意人。
“陈老板,您咋不说话了”
巴木图扯着大嗓门问,秦越回了神,握着手机对巴木图说:“不用,这次我带的东西不多,你先等会,我马上出来。”
“好好好,那我在门口等您!”
秦越挂了电话,然后回头和老刘说话,可一转身他就傻眼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人竟然悄无声息没了。
他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算了,他个大活人一定走不丢。”
秦越提起包,然后出了火车站,在大门口看到了电话里的巴木图。
这人一米七的个子,头上戴着防风沙的皮帽,脸被内蒙的风刮得通红,头发胡须里都是沙粒,眼睛很小,可相当精神。
巴木图显然也认出他了,脱了帽子急急忙忙朝他走了过来:“陈老板,您可算是到了,我在这大门口都等了半个小时了,对了,这次又是您一个人来”
“不,这次还有一个朋友,不过他坐的是下一趟,到的话大概都晚上十一点。”
巴木图问:“那等您这位朋友吗”
“不用,我们先走。”秦越之前给石涛打个电话,石涛说自己在乌科苏有熟人,让他不用管自己。
巴木图明白。
他将包提着放在车里,然后对秦越说:“陈老板,你这趟舟车劳顿怕是累了吧,这样,我们先去饭店吃饭,再去澡堂子泡个澡去去乏再回我家怎么样”
“好啊!”
在火车上,秦越吃了一碗泡面,可那只吃了半饱,所以一听到吃饭,这肚子就闹起革命了。
巴木图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老板,您这次可算是来对了,我们乌科苏一到这个时候就做烤全羊,而且做了特制的酱料,那羊肉外酥里嫩,香的不得了,这样我给陈老板订一只,到时候您可要敞开肚皮吃。”
“一定一定。”
秦越咽了咽口水。
两个人上了车,巴木图直接将车掉头,然后就往市中心驶,一路上巴木图问了许多问题,秦越按照马茴先前的叮嘱一一回答了,巴木图也没有怀疑。
到了饭店。
巴木图熄了火,将车子停在路边。
秦越下了车,闻着饭店传来的香味,胃里的馋虫又开始闹腾,这顿饿得够狠,肚皮儿都薄了一层,要是再不进饭,他可就没力气干活了。
巴木图锁好车,直接进了饭店。
他将车钥匙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额图,乌兰,挑一只好羊宰了,我这次可接了位大老板,你们都得小心伺候着,伺候好了,咱草原上的黄羊可就有门路了。”
“你吵吵啥”里面出来一个身段苗条的女人,她将手里的盆放在桌子上:“没看见我收拾羊吗”
看到秦越,她眉眼一挑:“这谁啊”
“北京来的大老板。”
巴木图上前,拽着她走在一边:“人家可是为了买羊的,上次这大老板一口气要了一百只羊,一百只呐,折成钱那可就是五万,要是这趟咱伺候好了,说不定能买一千只,到时候你儿子治病的钱不是有了吗”
“真的”
她有些不相信。
巴木图瞪眼:“我巴木图什么为人你难道还信不过,况且这事我可是千辛万苦给你们争取来的,要是你错过了,那可别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