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潘家园门口。
秦越和石涛下了车。
可这时从身后也窜出来一伙人,他们带着和刚刚人一模一样的链子,看到秦越,他们抄起家伙就扑了过来。
秦越心想,这下完了完了,不被他们剁成肉泥,也得扒层皮,石涛护着秦越往后退,可那帮人手里拿着真家伙,他们就算肉搏,也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秦,你先进去……”
“放什么屁呢,老子能丢下你不管吗”秦越虽然也怕,可不能丢下自己哥们落荒而逃。
那帮人可不管什么,直接上来就砍,石涛以前做投机生意,这种场面见过不少,自然不怕,可秦越不一样,他是北京城的乖乖民,遵纪守法,对于打架斗殴的事只是嘴上说说,一旦碰上真刀真枪,立马就怯了。
这时一个人朝石涛砍了过来,秦越上前就是一脚,可那刀砍在秦越的胳膊上,血顿时喷了出来。
“我靠,我他妈和你们拼了!”
石涛一看秦越挂了彩,气得破口大骂。
可一拳难敌众手,没一会儿,两个人都见了血,就在两人以为命要丢在这时,从潘家园涌出二十多个人,他们将秦越和石涛护在身后。
“在我的地盘还这么撒野,谁他妈给你教的规矩”说话的是早上见面的东爷,他捏着一串金刚菩提,语气生硬:“吴老鬼就出你们这帮不成器的东西。”
“东爷!”
那帮人恭敬喊了声东爷。
东爷一大嘴巴子呼了上去,大骂:“你们这帮兔崽子,是不是仗着吴老鬼在背后撑腰就敢在东爷的脸面上吐唾沫啊”
“不敢。”
领头人屁都不敢放。
他们都疏忽了,原以为这位东爷还和以前一样不管事,可今天倒是奇了,这位佛爷竟然亲自出手护着这两个人,难道三爷算错了
东爷嘬了一口茶,怒道:“不敢那就快滚,奶奶的,这好不容易有个清静空儿,就被你们这群鳖孙扰了兴趣,晦气!”
“东爷,你不能护着外人……”
“什么外人”东爷虎眼一瞪:“这小子是东爷我的侄儿,他好不容易来看东爷一次,怎么,你们还敢当着爷的面抢人不成”
那领头的哭丧着脸:“东爷,我这回去不好交代,要不,您先让我将人带回去走一圈,我保证,一个小时后就把人送回来……”
“你敢!”
东爷站在秦越面前。
他将茶壶递给一旁的大汉:“要拿人,让吴老鬼自己来见我,妈的,爷不发威,都他妈的以为爷是纸老虎。”
那帮人见东爷死扣着人,也没了办法。
东爷给一旁的大汉使了眼色,那两人便扶着秦越和石涛进了潘家园,而东爷拍了拍领头人的脸,说了两句也进了潘家园。
秦越招了好几刀,血糊了一身。
进来的时候,头发晕看不清人影,等缓过劲来,这才发现院子里站着熟悉的人影,他松了一口气,潜意识将马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怎么样”
说话的是马茴,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秦越费力地向他看去:“没事。”
“……”
他没说话。
东爷吩咐人替两人包扎了伤口,这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马茴坐在他旁边,身上的衣服依旧没换。
他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帮人是吴老三的人”
“是啊!”
东爷放下茶杯:“你在外面的这几年,北京城都他妈乱套了,当年德爷在的时候,这帮人还受点规矩,可自从德爷让了位,昌叔上去,他们就翻天了,昌叔压不住,便拉着我坐在那把椅子上,可还是镇不住那帮鳖孙,最后没了办法,只能划地各守各的规矩。”
原来是这样。
秦越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几年北京城的古玩街规矩不一样,想当初他去大钟寺和柳巷里去淘串珠子,两地的价格不一样,而且规矩也不一样,最让他奇怪的是两地的老板虽然是同一个人,可说的话大不相同,那时他不懂这行里的规矩,被坑了一次,现在想想,原来是有这个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