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景大鹏被龚昌遇生擒后,西门的苍狼军吃惊不小,在另一个统领的组织下,将队伍迅速退到了五里之外的马家桥驻扎下来。龚昌遇的团练武装都是由农夫组成的,一个个身材瘦小,身穿补丁衣服,足蹬草鞋,显得十分寒酸。景大鹏原以为他们不堪一击,哪知道才交锋了两三次,自己就被活捉了,很不服气。
龚昌遇劝降了很多次,都没有用,只有把他关进了水牢,让他清醒清醒脑子。这座水牢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是储水池,第二层是牢房。景大鹏进去以后,才注入了大量的水,直至他的胸口才关了水闸,因此景大鹏不能坐,而只能站着。通常一般人站两个小时,就会感到很累,要坐着休息一下才能继续站,如果连续站一天的话很多人都受不了,而关进水牢的犯人就不得不一直站着了,一坐下,水就淹没了头顶而不能呼吸。
刚开始注入的是干净的清水,景大鹏站累了闭气一会,可以坐下来,顺便还可以洗个头,可谓一举两得。龚昌遇一听景大鹏在里面一边洗头,还一边唱着京剧,欢快地不得了,下令在水中加了黑乎乎的污水,景大鹏就不再西斯底里了。
两天过后,由于长时间的泡在水中,景大鹏的身体浮肿起来了,脚底腐烂了,终因体力不支而到在水中,有气无力地喊着救命。龚昌遇命人把景大鹏从水里打捞出来,关在了一间干燥的屋子里。随即让人通知了景志刚,得知儿子景大鹏被抓了回来,他不由大喜,提着烧鹅和一瓶路易十六,和老婆陶冬椒去了水牢那边。
景大鹏脚镣手铐地躺在一块木板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不停地哆嗦着,但是他仍然没有投降的念头。见龚昌遇带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进来了,马上闭上了眼睛,憋住了气,装出一副气息奄奄的可怜样子。
景大鹏在苍狼军混了几个月,对荆南军优待俘虏略有耳闻,但是这次被龚昌遇丢在水牢中关了起来,心里很是不爽,他要利用自己的诈死,挑起父亲对龚昌遇的仇恨,进而离间龚昌遇与景志刚之间的“同盟”关系,让武攸城内的防守出现混乱。他想得太天真了,龚昌遇要是这么轻易地好对付,武攸城早就是苍狼军的囊中之物了。
陶冬椒一见景大鹏直挺挺躺在木板上,衣衫不整,手足都浮肿的厉害,双目紧闭,不由手中的烧鹅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顿足捶胸叫了起来:“儿呀,你怎么丢下你娘就不管了啊你死得好惨啊。”而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拍打着木板,哭得稀里哗啦的。
“陶冬椒,你儿子还没有死哪,你哭什么哭啊!”景志刚在一边说道。
景志刚这么一说,陶冬椒立刻停止了哭喊,一探景大鹏的鼻息,没有气了,随即又哭了起来:“鹏儿,老娘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景志刚也蹲下身子,侧耳听了听景大鹏的心口,奇怪了,果然没有了心跳,他也慌乱了,一把揪住龚昌遇:“龚继昌,你也太狠毒了,把我儿子给折磨死了。本官就这么一个独子,现在我景家绝后,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龚昌遇从小就听说过一种龟息大法,会此法的人在半个时辰内憋住气,心脏不跳,没有呼吸,就如同死人一般。明明景大鹏从水牢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么快就死了,绝对不可能的。龚昌遇轻轻一拨,景志刚就到一边去了,而后抓起景志刚的手,在景大鹏的心口就是一拳:“小子,你给我起来,本将军知道你还活着。”
这一拳或许力度不够,景大鹏并没有立即起来。龚昌遇只好大声说道:“景大鹏,再装死,我就把你装进棺材里,活埋了!”
景大鹏依旧闭着眼睛装死。此时他在寻思道,只要有混进城内来的苍狼军在,随时会来救我的,我有什么担心的!你把我装进棺材,本师帅求之不得。
陶冬椒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哭,这让景志刚很是无奈:“景大鹏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加入了苍狼军,简直是打我的脸!都是你平日是給惯宠坏了,现在你要死要活的,有个屁用!”
“景志刚,子不肖,父之过。孩子不学好,你就推卸责任。这些年,你在武攸城借口公务繁忙,天天花天酒地,疏于管教孩子,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够管住孩子吗”陶冬椒眼泪汪汪的。
“相夫教子,本来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