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话刘一手是牛市桥一带出了名的赌棍兼混混,今日被一个外乡人给打了,自然气愤不过,可一见龚昌遇他们有二三十个人,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也不敢造次。
刘一手连忙收起了烟枪,转身一溜烟就跑进了石头院村子里去了,一边跑,一把边边回头说:“烧炭佬,有本事你就别跑!”
黑大帅黄庆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死过好几回的人了,还怕刘一手这地头蛇不成,他毫不示弱地喊道:“老子不跑,就在这里等着你找人来修理!”
刘一手又停住了脚步,竖起一根中指,挑衅黑大帅:“烧炭佬,有种你就进村子里面来追我啊!”
黑大帅没有理会刘一手,装作没有听见似的。刘一手见黑大帅没有上当,只好捂着被打肿了的嘴,冲进村子里面的祠堂,提着一面铜锣来,使劲地敲打着。
敲了好一会也没有人过祠堂这边来,刘一手急了,将铜锣往地上一扔,找到了鼓槌,在祠堂的大厅拼命地擂鼓,一边擂鼓,一边大叫:“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快出来啊,有长毛打进石头院了!”
这一喊可不得了,一刻钟以后整个村子的老少爷们、妇女们就汇集到了祠堂外面的空地里,有的扛着锄头头,有的拿着柴刀,有的提着斧头,有的背着长矛,有的拿着砍刀……空地里挤满了男女老少,吵吵闹闹的,人声鼎沸。
族长刘泰显拄着拐杖过来了,一看擂鼓的是刘一手,向来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刘老三,你作死啊,哪里来的长毛”
“族长,我没有说谎,我在牛市桥的大路边就被一个长毛给打了,你看我的嘴都出血……”刘一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
“刘老三,你不会是又调戏,被别人给揍了吧”族长颤巍巍地笑道。
“族长,你就别取笑了。我真的是被一个长毛给打了,他们有二三十人,就在大路边的凉亭里。”刘一手苦笑道。
“刘老三,你就知道睁眼说瞎话。我们石头院一无粮草,二无金矿,长毛到石头院来做什么”族长两眼微闭。
“族长,那长毛好像带着一把刻有苍狼头的配剑,头裹苍狼头巾,他们那伙人还骑着马,赶了一辆粮车,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领头的那人叫嚷着要进村里来抢粮食和妇女、抓壮丁……”刘一手添油加醋地说,“他们应该是被打散了的苍狼军,其中一个长得黑不溜秋的,估计也是个级别不低的将官。”
“刘老三,你说的可是实话”族长将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戳。
“族长,我刘老三说话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大伙随我去凉亭边瞧瞧就明白了。”刘一手将自己的烟枪晃了晃,“我要是骗大伙,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就是男人胯下挂着的那一坨……”
“刘老三,长毛要进村来抓人,你为什么还逃脱了啊”一个提着斧头的农夫刘运习问道。
“因为我跑得快啊。”刘一手应道。
“咸通元年的时候,一队苍狼军从枫木界过来,经花桥出了武攸城,就没有抓过壮丁和妇女。”刘运习就是不相信刘老三的鬼话,“你病恹恹的,二十几长毛抓你一个人,你跑得了吗”
“兄弟姐妹们,不管刘老三是不是说谎,只要我们石头院的人在自家村口被欺侮了,我们就得给他撑腰,就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另一个提着铁锤的黄脸大汉刘银喜脾气火爆,特喜欢打架,只见他锤子一挥,就砸断了地上的青石板,“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呀,是呀。来我们石头院撒野,管他是什么鸟,先把他们揍扁了再说。”刘一手的弟弟刘老四立马附和着说,“长毛打了我哥的脸,就是打了我们刘家人,打了整个村子人的脸。”
刘老四话音刚落,可不得了,那些吃瓜群众的怒火立刻被点着了,一个个开始蠢蠢欲动了,举着手中的“兵器”,高喊——
“士可杀,不可辱。”
“我们拿起武器,和长毛拼了!”
“杀长毛,杀长毛——”……
“且慢,今天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去凉亭那里寻衅滋事!”族长非常淡定。
“别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撒尿了,族长,你就下令吧!”刘银喜叫道。
“刘银喜,冷静!目前真相不明,我们就贸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