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里面的客舱中,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沟壑纵横。
因为太过消瘦,颧骨高高的突起,两颊则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已是风烛残年了。
从应天府到通州,这长达千里的水路,对于这个老者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老爷,到岸了,我们下去罢!”一个仆人进舱说道。
正在闭目忍受晕船之苦的老者听言,如蒙大赦,赶忙起身,谁料一个不稳,又跌坐下来。
仆人见状赶忙上前扶起。
老者挥了挥手,叹道:
“这身子骨不成了。你不用管我,去下面拿行李吧,我自下去等你。”
不多时,槽船停靠妥当,船上的官员依次下船。老者站在码头上,等着拿行李的仆人回来。
没想到不一会儿,船上竟然吵嚷起来。
老者引颈而望,只见他的仆人正被两个穿着青衣小帽的家丁推搡着往自己这边赶。
仆人嘴上喊道:“老爷你给评评理!这瓷器是他们自己打破的,非要让我赔!”
几乎是于此同时,码头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见这边吵闹也赶了过来,先开口对两个家丁喝道:
“吴大,吴二,不得无礼!”
那为首的家丁说道:“老爷,这厮打坏了我们随船的瓷器,我们正要他赔哩!”
老者的仆人跳着脚喊:“你胡说!我去拿行李的时候,已然见到这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