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侧头一笑,暖化心肺:“你没有对不起我。久留,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想起什么,而是要你知道,你小时候活得很快乐,族内的每一个人都很爱你,尽管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了,但你依旧被爱着。”
沈久留听完这话,只觉得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
原来他曾幸福过,原来一直有人爱着他,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仰起头来,让眼泪倒流回去,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应该落泪的。
“你要开始哭吗”容娴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沈久留红着眼眶,身体一僵。
容娴装模作样的扯着袖子挡着脸,体贴道:“你若真哭出来了,我会假装没看见的。”
沈久留:“……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容娴放下衣袖,斜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是个实话实说的人。”
沈久留眼角一抽,刚才心底那股悲伤的情绪瞬间消失,隐隐有种无力感升起:“小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你这么实话实话的。”
这么戳人痛脚,你会被打的,好么
容娴沉吟起来,试探道:“我会看着你哭的。”
沈久留:!!
这是哭不哭的问题吗小娴为何总是抓不到重点。
容娴没理会沈久留的抓狂,她挑眉抬眸,对着沈久留那泛红的眼眶意有所指道:“所以,你何时开始哭”
沈久留沉默了半晌后,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小娴,我还是没有记起任何东西,你再给我讲讲这里的事。”
容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揭过了话题,继续说道:“练武场旁边有一间药房,只要有人受伤了都会去药房,在药房为人看病的便是彩衣姑姑,我的药箱也是彩衣姑姑送给我的。小时候族里的孩子都害怕她,因为她总给生病的小孩儿开很苦很苦的药。不过久留很勇敢,也不怕她。”
来到拐角,容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扫了眼地上老妇人这七窍流血的尸体,叹了口气道:“练武场到了,尽管我极力避免有人惊扰到族长他们,但还是有人不请自来。”
沈久留听到这话,目光略过地上的死尸,心情有些压抑。
“小娴,这不是你的错。”沈久留安慰道。
容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这本就不是我的错。”
沈久留脸上一阵尴尬,咳,表错情了。
容娴微微一笑:“久留,你该去为族长上炷香了。”
沈久留神色沉凝了下来,他抬步走进练武场,这里并不是他想象中明亮宽敞,反而是一座座冷冰冰的坟墓。
尽管这里种满了花,依旧改变不了这里变成一片墓地的事实。
也许是容娴描绘的场景太过美好,也许是沈久留心底深处还残留的情感,这让他看到这片墓地时,巨大的落差让他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两步。
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不已。明明诅咒已经没有了,但他此时却偏偏觉得心如刀绞。
那一座座坟墓像是一柄柄利剑,直刺进他的心窝,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越过容娴朝着坟地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很缓慢,就像是每一个步伐都要落到该有的地方一般。
看过一个个墓碑,沈久留本能的来到了最前方的墓前。
手指抚上墓碑上的每一个字——郁清族长之墓!
这是他的父亲!
沈久留心底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他朝着冰冷的石碑跪了下去。
“爹。”他轻轻叫道,像是怕惊扰了亡灵一样小心翼翼。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目光慈爱的男人朝着他说:“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