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璧这话一出口,司徒龙襄终于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他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就连青水上人也是有些愣神,眼皮明显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他既然已经出手发难,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时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拂尘白光如雾,散漫激荡,一根根白色晶须迎风伸长,如蛇游弋,发出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之后,朝赵沉璧全身上下钻去。
赵沉璧目中含笑,纹丝不动。
就在这拂尘要落到赵沉璧身上的时候,一股无形的诡异波动蔓延而出,伴随着愤怒的吼声,瞬间震击在拂尘上方。
“狗道士,你是想害死本座不成!”竟是司徒龙襄面色涨红,厉声咆哮起来。
面对司徒龙襄这突然而然的倒戈一击,青水上人没有丝毫防备,马上便着了道。
再加上这神魂秘法诡异莫测,他当即便感觉识海似被一道尖锥刺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朝后连退数步。
就连手中的拂尘也灵光黯淡,险些脱手坠地。
青水上人疑惑不解地望着司徒龙襄,震怒道,“司徒道友,你这是在干什么!老夫与你相交百年,何时害过你你又为何无缘无故要害老夫!”
似乎是因为难以置信和怒火攻心,青水上人再度咳出鲜血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司徒龙襄闻言,满脸气急败坏之色,“害你狗道士,本座这是在救你!”
赵沉璧似笑非笑,招了招手,将阿摸叫了过来之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
而李小瓶却双手抱臂,目光森冷如刀,即使隔着那一层面纱,都能感受到凌冽的杀气。
司徒龙襄狠狠打了个哆嗦,只感觉遍体生寒。
他又恶狠狠地对青水上人道,“你知道他二人是谁吗要是你今天伤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我敢保证,整个世尊阁,都要被我天元山的那些老东西拍成灰!”
——“哐当”一声,青水上人手中的浮尘落到了地上。
他能够修炼到结丹之境,又是身为一宗大长老之人,自然不是心思愚钝之辈。
听到这番话后,再望了望那斗笠长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打扮。
青水上人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深藏不露的女子,竟然真的就是李小瓶本尊!
此刻他只感觉心中一阵发苦,甚至差点想要当场哭出来。
烟波湖这几十年来,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修士,早就已经非常形象地诠释了一个道理。
——要是得罪了这位疯疯癫癫,却又背景极大的姑奶奶,究竟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事已至此,再望向自己座下那群闯了大祸,还一脸不明所以的弟子,青水上人只感觉悲从中来,恨不得一记拂尘将他们全部拍死。
然而相比起青水上人心中的悲哀,司徒龙襄更是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我就不该贪图那点灵草!”他在心中恨恨地道,“就为了这点点东西,居然又一次撞在了枪口上!”
“这下完了,这次又得罪了赵公子,恐怕没有办法像上次那样好解决了。”司徒龙襄垂头丧气,一想起赵沉璧上次在百里山庄,一刀劈了人家祖师堂的场景,就觉得心生寒意。
他垂头丧气,连带着望向青水上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悲愤和怨气。
此时此刻,青水上人也脸上红白交替,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凶煞之气。
反而变得如同拔了毛的老鸡一般,畏畏缩缩。
李小瓶的凶名,和天元山这座庞然大物的威压,都如同蔽日的阴影一般,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正小心翼翼,准备酝酿措辞,向李小瓶赔礼道歉。
然而在看到司徒龙襄的动作后,青水上人差点惊得连眼珠子都跳了出来。
先前那名其貌不扬,被他认为乃是李小瓶保镖的白衣修士,此刻司徒龙襄竟然像个小厮一般,半躬着腰站在他面前,一脸地谄媚讨好之色。
司徒龙襄摸了摸阿摸的脑袋,对赵沉璧满脸委屈道,“赵公子,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啊!要是早知道,这狗道士竟然得罪了你,我司徒龙襄就算拼着肝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