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外,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军营之内,又是一番天地。
这里阴风呼啸,阴气聚集成滩,难以散去,雾气几乎将整座军营笼罩,从外面看倒不是这般场景,可走进来了,顿时如置身天宫。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恶劣。
我只消从那军营偏侧小门刚刚踏入,一种令人极端不适的感觉顷刻间将我吞噬,那是彻骨的寒冷,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种种不适感觉。
这是死人盘踞的地方,阴气太重,死气又散不了,更有邪气!
阴气,这本是天地之炁,无可厚非。
死气,也可解释,此地赫连家族囤的兵员足有数万人,拓跋焘破统万城之日,兵员尽数被斩杀,几乎全部阵亡,而这些死去的兵员都是人魔,在他们死前,刀下、口中又不知道夺走了多少汉民百姓的性命,里里外外此地葬身者怕不下于三四十万人,死了这么多人,又在地下,自然会滋生死气。
可是这邪气……
才是此地最大的问题。
这邪气是极其肮脏、污秽之气,也是这种气息让我不适,有些头晕目眩,就像晕车一样,隐隐又有作呕的感觉。
思前想后,我觉得这邪气应该是此地千年之前处处屠戮杀伐,惨绝人寰,久而久之渐渐滋养出的恶气。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须知,阴祸,人为也。
你好好做人,好好做事,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儿,夜半不怕鬼敲门,基本上是很难招惹上不干净的灾妄的。类似于我这种亏心事没做,却鬼使神差犯了忌讳招惹上不干净事儿的人终究是少数,在阴行里混迹了这么久,我大概也明白了,其实走到这一步根本就是我的命数使然,命中注定我特么就当不了一个正常人,蟒命呀,哪个人能过的上平凡日子似我这样的人万中无一,只能算是特例。
所以,大概招惹上不干净的事情的主儿,当中自然是有因果的,作恶了,且不论被害之人到底会不会折腾他,光是他自己也会出现一系列的变化,恐惧担忧总会有,那么心神不宁阳气就会下降,而且心术不正则气损,整个人的风水就全都给坏了。
此地也是一样,千年之前多少人在一起行罪恶之事风水坏到极点也是正常!
这军营里太“脏”,实在不是活人能够长久驻足的地方。
我也是苦苦忍耐着这种种恶气的侵蚀滋扰,完全是在硬着头皮前行。
金顶大帐附近,没有鬼哭狼嚎,安静的只剩下阴风呼啸的声音。
我四周逡巡观察,发现自己之前干掉两个阴兵并未惊动这里的死人后,心中才稍稍踏实了一些,蹑手蹑脚朝着那金顶大帐靠了去。
这大帐的帐帘是撩起来挂在两侧的,里面有人,此前曾传出声音,正是一千年前这支胡夏国军队的统帅,想必死后那道行也不简单,很不好惹,我吃不准胜负之数的情况下,并不准备贸然去招惹这个鬼将军,所以没有从大帐的正面过去,反而是贴着大帐的边缘一路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试图寻找一个透风的地儿,正好能观察大帐里面的状况。
可惜,这大帐做的精致,严严实实,我找了半天,竟然连个透风窟窿都没发现。
最后没了办法,我又只能朝那帐帘所在的地方摸去,刚刚靠近,就感觉一阵阴风一下子从帐篷里喷涌了出来。
这么大的阴风,必然是有道行不浅的脏东西在行动!
我被吓一大跳,正准备朝帐帘那边探头呢,至此也打消了念头,连忙缩回脑袋,藏在大帐台阶下的角落里。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鬼将军踮着脚背负双手从大帐中走了出来。
这鬼将军身高八尺,体魄魁梧的犹如一座大山,身上披着甲胄,甲胄上多以动物皮草包裹,一看就是游牧民族将军的打扮,腰间挎着长剑,背后披着猩红的披风。
那披风上面,是一条与龙并肩的怒虎,怒视四方,栩
栩如生。
我的个乖乖……
与龙并肩的怒虎刺绣
这他娘的好像是那位一字并肩王呀……
我满脑门子的冷汗,对这位鬼将军的身份顿时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