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华脚踏白雾形成的卷云，青色的草如同一株株庞大的绿树，在其身后汹涌咆哮，气势骇然。
她忽然睁开眼，看着扶帘婉玉，又似乎扶帘婉玉并没有在她的眼中。
语气淡淡，道：“你知道为何我叛逆，不听话，修为低，天赋不好，却仍然是家族老祖最心爱的子孙么”
扶帘婉玉面色微凝。
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打量半空中的李语华。
在造化鼎传承给她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曾经提过远古时期的那些花灵之奴，这其中还特别提过一种特殊的情况——
可以沟通天地，融灵于体。
强大者，甚至可以借助整个花灵种族的力量！
那种人，被叫做——
“因为我，是家族的灵女啊！”
云雾中，李语华抬起双手，白色的雾如同绸带一般随着她的动作而流动。
“世人皆知，灵女拥有着可以沟通天地的能力，羡慕着我们拥有能够将天地灵气融于体内，哪怕是我们本身修为再差，只要位于灵气充裕的场地，我们都可以称为无敌的强者！”
“我们的灵力可以取之不绝，我们可以成为不知疲倦的战士！”
“灵女所在，便是最强大的战场！”
“便是族中，都期待着我能够成长起来，借得彼岸一族的力量，光耀整个家族！”
流云一般的白雾汇聚在李语华手中，形成两条凝实的白棱。
她看着手中翻涌的白雾，眸子也如同身下的雾气一般汹涌波荡——
“可又有谁关心过作为灵女的我们”
“灵女的强大，是建立在等价的交换上的。”
“便是沟通天地，借用天地的灵力，我们也会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
“而一旦……真正借用了花灵的力量，便将再也无法回头，只能做一辈子的花灵之奴！”
“永远没有回头路……”
“今日之后，我李语华便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奴隶。”
她垂目，看着扶帘婉玉，恨声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扶帘婉玉沉默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少女，或许真如她所说，在这之前有着千般挣扎万般努力，她也曾有过一颗向往自由不屈不饶的心。
但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今日，她站在了这里，便已经意味着，她已经是一位奴隶。
根深蒂固、刻入了她骨血与灵魂中的奴性。
她来到此地，守护生泉死水，便是因为那灵魂中的奴性，促使着她，鞭笞着她，本能地做出有利于彼岸花的举动。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扶帘婉玉目光平静看着李语华，轻声道。
自己的选择，便怨不得其他人。
这其中，或许有着她的家族的原因。但终究，是她自己选择站在了这里。
少女平静的双眼如两汪淬了冰的寒泉，清晰地倒映出一道狼狈的身影。
那一刻，李语华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塌了一块般。
不！
不能这样！
李语华狠狠一咬唇角，忽然用力地扭过头去。
周围的白色雾气，随着她的动作而猛烈的奔涌了起来。
李语华闭了闭眼，强行抑制住那股，从破碎的心口处涌出来的，丝丝凉气。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
“但是，你如果不来到这里，我或许永远都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
“你若不来，我还可以做一辈子的李语华。追在团长后面，偶尔挑逗一下慕青那个傻子，再气气苓儿那个笨蛋……”
李语华的语气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尖锐，到得最后，气势如虹，似乎满腔的愤懑不甘连胸腔都填充不下一般。连眼圈，都是通红。
“所以，还是你的错！”
李语华看着手中白雾形成的白绫，蓦然紧握。
白雾形成的白绫在其手中被掐成两段！
忽然爆开的白绫如同滚动的卷云，散落在李语华的周身，将她衬托得如同云中发怒的女战神一般。
云雾中，她携带着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