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惊动了那些巨蚊,还是嗅到了高活性携带者的气息,巨蚊们腾跃而起,他们振翅的声音简直就像直升机轰鸣,而现在这几架直升机正向两个小女孩直冲而来!
小竹慌乱地将目光转到旁边,她还记得上次那一片黑暗中的鏖战,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展现过她的力量。即使是那次,如果不是江桦及时赶到,她也必然无路可逃。
现在噩梦再临,她下意识就开始搜寻可用的武器,灰狼队员身上倒是带了不少,但大部分都不在她的知识储备范围内。
小竹眼光转了几圈,犹豫着向一把制式长枪伸出手,蚊子的振翅声在同时已经逼到面前。她全身一颤就要躲开,却只觉眼前一暗:江一弦站到了她面前。
啸声割裂空气,尖锐得如同指甲磨黑板,震得小竹都有些耳朵疼——那是江一弦出手的声音,她手上的寒光向前劈去,动作快得带起了声波!
那不过是一只小匕首,但到了江一弦手里,它的声势就如那张能射下九个太阳的神弓神箭!
小竹都没能看清楚那一击的轨迹,蚊型原兽的感知力更不如它。微风扫过,迎面而来的那只巨蚊奇怪地停顿了瞬间,下一刻它的身体就从中间裂成两半,刚吸进去的人血水泵似的四处溅射。
江一弦依然是一贯的正面迎击,单凭不加粉饰的力量,就这样轻易将一头原兽肢解!
剩下的几只蚊子止住了飞行,这些飞虫没有智慧,但原兽细胞已经给了他们初步的判断能力。他们从这个女孩身上感觉到了极度危险,逼近的轨迹紧急刹住,在空中嗡嗡地转了半晌,到底是垂头丧气地飞走了。
小竹呆呆地站在那,看着江一弦戏弄似的冲这些手下败将吐舌头,感官中如堕梦境。
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这些可以让她陷入苦战的怪物,在这个女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就在她发愣的当儿,江一弦已经再次牵住了她的手:“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在看什么”
小竹赶紧收回了目光,摇摇头,很诚心地道:“没、没有,你好厉害…”
“诶呀!那当然啦!”江一弦很骄傲似的一挺小胸脯,“你好像在害怕这些东西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跟我走,想杀多少杀多少!”
这话听着很怪,小竹的感觉更怪。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江一弦手心传来的温度,很暖,两个人的脉搏跳成同步的节拍。
“你怎么不说话呀”江一弦拉扯着她,“快走啦,都没有碍事的东西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妈妈和阿姨了吧”
妈妈和…阿姨。
蓬勃而出的寒意蓦地把手中温暖打得粉碎,小竹仿佛听见有什么在撞击天灵盖的声音。江一弦对她称得上是热情十分,但她有一种感觉…只要现在跟去了,恐怕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再也见不到爸爸、哥哥、姐姐、叔叔…
小竹突然猛一使劲,抽出了江一弦的手,连退了几步,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对不起,我…不行、不可以…”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拒绝的言辞。大脑在一次次的口唇活动间清醒过来,她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刚轻松些地停下,就发觉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已经沉凝如胶!
江一弦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良久之后又缓缓将目光挪到她脸上。
“你答应了要陪我玩的…”她一字一顿地说,“你骗人。”
“我…”小竹一句话噎在喉咙里,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让她连连后退。
像是京剧变脸,江一弦兴奋的笑容在刹那间湮灭,重现了刚才的凛然。她的手重新攥上了那把匕首,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消掉。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小竹睁大了眼,后背已是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退无可退。江一弦在直视着她,瞳中的红芒被愤怒烧的纯正无比。她的行为完全取决于心情,孩子的脸六月的天,小竹的一句话就已经毁掉了她之前所有的殷勤。
这个人果然是和她一样的,连怪物的眼睛都…
“我错了…”小竹颤声道,“是我不对…”
已经晚了,江一弦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