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楼文远是个精明的角色,可是他的儿子楼阿盏却天性纯良,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郎。苏泽觉得朝堂上的老臣皆浑身充满腐朽之气,可是看着楼阿盏却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这个阿盏虽比朕小上几岁,却与朕极其聊得来,哈哈,后生可期,后生可期呀!”
苏泽许久都没有这样畅快的讲过话,端起桌子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嘴角留有一滴葡萄酒液越加显得他英气逼人。
“表王兄,依阿盏看,台下的舞姬虽然个个妖艳动人,可是终究都媚有余而清秀不足,也不知表王兄何日将楼兰的那位公主给娶回来,让阿盏早日看看我异国嫂嫂,开开眼界。”
阿盏说到一半的时候楼文远便已经冲他剜了一眼,可是阿盏是个性情飞扬的人,他才不知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当说。
楼文远颤抖着双手捧起一杯酒:“请皇上恕罪,小儿说话口无遮拦的,前几日多看了几首勾栏瓦舍的酸诗,不想今日却在身上面前放肆起来,着实是老臣管教不严所致,老臣回去定打烂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苏泽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这都不打紧,户部尚书莫要再责怪阿盏,他也不过是真性情流露,朕最喜欢这样真性情的少年郎,你若回家打他,反倒是磨灭他的天性,这样家教严厉虽然是为他好,但难免会折损他身上的可贵之处。”
楼文远双手抱拳:“皇上教训得是,老臣记住了,多谢皇上开恩,愿谅小儿口无遮拦。”
“逆子,还不赶紧回到席上。”
阿盏是楼家独子,从小便被祖母宠上天,即使犯了再大的错也没有被父亲如此训斥过,看父亲气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为避免回家再跪祠堂,他赶紧乖乖挨着父亲坐下来,巴巴守在楼文远身边。
“父亲,您何必如此上火,我觉得表王兄他挺喜欢我的。”
“非礼勿言,言多必失。”
墨阳着一身紫金鎏衣坐于苏泽身侧,仅仅看坐着的镶金椅子便足以看出身份的不凡。
“诸位,再过一月便是王上与楼兰公主的婚期,今日请各位来便是先犒劳犒劳各位大人们,接下来的一个月将会无比繁忙,只希望各位大人能够尽心尽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诸位大人皆站起举杯,楼文远的表情也从先前对阿盏的不满平和过度为笑意盈盈。
“恭贺大王与楼兰公主喜结连理,臣等定当鞠躬尽瘁。”
丝竹管弦又重新奏起,席间又恢复成原来那片欢乐的气氛,大臣们又吃吃笑笑聊开了。
众人散席,苏泽将阿盏又叫至偏殿。
“阿盏,今日吃得可还高兴”
“自然高兴,不过王上席后又单单将我留下恐怕有什么事吧。”
“阿盏,你是我虽没有血缘,可我们终归是名义上的表亲,我看着你长大,对你的性情最清楚不过,此次与楼兰公主的
婚礼关乎朝局动荡,我希望可以找个对朕忠贞不二的人去迎接公主。”
阿盏原地挪步成圈:“我倒是极其愿意帮王上跑这一趟,只不过王上有那么多肱骨之臣,又何须我这么个毛都没有长全的黄毛小子去干这等重要的差事。”
“哈哈。”
苏泽又气又好笑:“你这小子,你何时竟也学得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