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尤尚书得知皇帝下令杀死陈升的消息时,已是为时已晚。
蜀国已经失去了啟麟,失去了邬骐达,如今又失去陈升,可谓是猛虎断了牙齿,张狂不了了。
宫门前,一众朝臣在冷风呼啸中等待着宫门的开启,而后进入朝殿,开始一日的早朝。
尤尚书自然是站在众朝臣的最前面,旁边站着的是苗尚书。冷风呼啸之下,几位尚书老寒腿直抖。
身后传来不安的议论声:“这都过了时辰了,怎么还不开宫门”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莫非宫内出了什么事”
尤苗两位尚书对视了一眼,倒是对后面其他官员对于宫门紧闭的议论不甚关注。苗尚书抖了抖肩膀,对一旁的尤尚书道:“陈升的事你怎么看”
尤尚书深呼吸了下,道:“不用怀疑,定是君悦使的诡计。陈升这个人打仗还算可以,可要说到造反,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脑子。”
他嘴巴一张一合,白气不断的从他口中吐出,一团一团的,在空中停留了一小会,又消散无形了。
苗尚书唉声叹气,“可惜陛下没给陈升辩解的机会。”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
尤尚书道:“陛下是让杨一修去杀的陈升,杨一修也是个有头脑的人,居然也不将其中蹊跷与利害道出,劝劝陛下,而是听令执行了”
苗尚书冷哼一声,“杨一修跟了陛下十几年,你见他什么时候违背过陛下的命令。”
尤尚书点点头,“那倒也是。”
陛下就是杨一修的衣食父母,杨一修若是违背他的命令,陛下一怒之下罢了他的官是小,杀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陛下自登基后就喜怒无常,谁知道哪一句话就惹得他不快了。
正说着时,朱红色的宫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众臣整了整衣冠,正准备抬脚进去时,却有个小太监站在了宫门口的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笑容可掬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就免了,有事递了折子上来就可。”
“这...”众臣微微吃惊,面面相觑。
不会又是梦魔了吧!难道又像上回那样,白天睡觉晚上上朝
有大臣问:“陛下得了什么病”
小太监回道:“陛下一早起来就觉得头晕,这会太医正看着呢,奴才也不知。诸位大人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陛下会派人通知你们。”
众臣无奈,显然这一早的冷风算是白吹了,可是谁也不敢有丝毫抱怨,纷纷转身,或是打道回府,或是去衙门。
尤尚书和苗尚书本是站在最前面,距离宫门最近的。如今一帮人要离开,他们自然是落在最后。
两人心如明镜的再次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头。
他们很清楚,陛下根本就没什么病。不过是借故生病,不上早朝罢了。
“你说,我们当年的选择是不是错了”苗尚书望着天边阴沉的天光,想着今儿真不是个好天气。
尤尚书一手拿着笏板,一手拢着斗篷,道:“现在说这个,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苗尚书无声一笑,是啊,现在再说这个,哪还有意义
不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
他道:“吴军势如破竹,君悦又已经打到了龙江南岸,不日就要渡江。东边那齐国的永宁王也是煞气而来,三环虎狼,蜀国...”
他顿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危矣。”
这一幕,可真是熟悉。
当年蜀吴联手攻齐,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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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沙场之上,浓烟滚滚,尸横遍野,乌鸦盘旋,野狼啃噬。战争过后的战场,死气沉沉。尸体就像烂掉的萝卜青菜一样,被堆成一堆,就地焚烧或者掩埋。
权懿一身银色铠甲,背脊挺直地站在这战场的中间,看着士兵们有条不紊的清理战场。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背后染血的大氅“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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