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赐死诏书,随着厚重的宫门打开,由禁卫军所持,快马加鞭送到漠北去。
随后蜀国的太子并几位中枢首脑缓步走出,宣布蜀帝决意。
蜀国鄂王,蜀帝次子,虽为天之贵胄,战功赫赫,然德行有失,致使蜀国动荡不安,实乃大罪,故赐死。此后蜀国,再无鄂王此人。
一时间,宫门口百姓欢腾,欢呼震天。
马车内,尤尚书不解的看向啟囸,问:“太子为何不趁这次机会,杀了啟麟要知道利用百姓的愤怒杀死啟麟,名正言顺。太子只要再坚持两天,陛下就顶不住了。”
啟囸神秘一笑,“就算父皇顶不住压力,你觉得他真的就会杀二弟吗你别忘了,二弟也是父皇的儿子,血浓于水。”
尤尚书看着他,不说话。
啟囸继续道:“既然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二弟,我这个时候去说,不正好中他下怀。这样既解决了如今的局面,又能保住了二弟,还能在父皇心里留个好印象,一箭三雕。”
“可是人不杀,始终是个祸患。”
“咱们跟他斗了两年多,也该清楚他的实力。就算父皇真的派人去杀他,也未必杀得了。何不先选个折中的办法,一步一步来。他如今就是一只没了脚的蜈蚣,爬不了多久了。”
尤尚书觉得他此话倒也有理。
可是,这倒不太像太子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太子虽说也是有勇有谋,可行事总是过于冒进了些。但这回他却是十分有耐心,像一个耐心十足等待猎物挣扎而死的猎手。
莫非...“这该不会是姜离王的主意吧!”
太子朝他一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尤尚书不赞同道:“太子殿下,老臣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过多的接触这位姜离王。他是个危险的人物,他插手咱们朝廷的事,已经太多了。”
啟囸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岳父多虑了。君悦这个人,是有点野心,可他所谋的无非就是姜离那半块巴掌大的地方而已,不足为虑。
况且,他的确一心为本宫着想。前几日父皇生辰,那‘一统江山’的礼物,便是他着人送来的。还有这次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跟父皇大半辈子了,还不如人家只见过几面的了解呢!你们做臣子也好我做儿子也好,万事都以父皇的意愿为先。父皇高兴了,咱们才有好日子过。不是吗”
尤尚书语噎,倒也无话可驳。
瞧他们这大半年,给太子出了多少主意,就是不能令陛下高兴。可人家一个“一桶姜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佩服这个姜离王。
“可臣觉得,这个人还是少来往点好。他插手的事,太多了。太子会渐渐养成依赖于他的习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者,他如今跟南楚那层不清不楚的关系,难保不会殃及到太子。”
啟囸想想,“岳父说的倒也是。南楚送人给他这件事,的确是解释不通的。”
“最令老臣想不通的是,陛下竟然只字不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按理姜离与南楚往来,陛下应该很生气才对。但是陛下除见过去了一趟姜离的李吴二人外,其它的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召他去商量。这实在是反常。
啟囸蹙眉,“看来还是派人去姜离,查查这个南楚美人才行。”
他话刚说完,马车猛地剧烈摇晃了下。啟囸因为惯性,上身往前倾斜,差点就栽在了车板上。尤尚书人老平衡差,更是不小心撞上了车壁。
“怎么回事”
啟囸不悦的隔着车门,问向外面的人。
随身护卫的杨一修道:“太子,是宫里人。”
宫里人
啟囸一怔,和尤尚书对视了一眼。而后抬手掀开窗帘往外看去,见前面拦路的的确是皇宫禁卫。“把人带过来。”
那禁卫下马,疾跑过来,禀报道:“还请太子殿下速速进宫,陛下昏倒了。”
啟囸一惊,“本宫刚才出来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怎会昏倒”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
啟囸也不敢耽搁,放下帘子让马车掉转方向,又重新往皇宫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