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麟拿下顶楼关后,一直严防死守,严禁任何人进出。期间连城也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到正月十五。
上元节,本该是热热闹闹的赏花灯游花街。然而今年,受战事的影响,朝廷取消了花灯会。天一暗后,严禁任何人在街上走动。因而虽是年节,街上也还是冷冷清清的。
顶楼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山腰中间有很多开槽出来的石屋,供士兵们居住和办公,武器存放等等。
某间石屋中,灯火明亮。啟麟一身盔甲未卸地俯身撑在石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图凝神静思,一双鹰戾的眼睛锐利毒辣,威严森寒。
啟庚脚踏皂靴,腰间佩刀,阔步走进去,拱手朗声道:“王爷,军营来的信。”
啟麟头没抬,只伸出一只手,啟庚恭敬地将手中信交到了他手上。
啟麟这才正直上身,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来一看,鹰戾的眉头紧紧皱起。
“可是大军出了什么事”啟庚见主子脸色阴沉,明显就是不高兴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啟麟抬起头来,道:“太子要到前线。”
“太子”啟庚握着腰间的剑柄,不明白道,“太子到战场来做什么”
啟麟绕过石桌走到窗前,从上往下俯视着黑夜中的顶楼山山道。
山道狭长,夜风吹过,碰到石壁,传出了“哇哦哇哦”的声响,回声久久不散。山下有士兵高举火把巡逻,火点缓缓移动,被风吹得折弯火身,与地面平行。
他道:“还能是为什么,左不过是为了兵权罢了。难不成你以为他是在乎那点军功。”
啟庚点点头,“那王爷,咱们可不能如了太子的意去。”
夜风刮过半山腰,刮在人的脸上,像刀子划过肌肤一般的疼。然而疼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啟麟叹了口气,道:“不,这次本王还真不能做什么。”
“为什么”
啟麟转过身来,重新走回桌边,看着桌上的地图,指腹停留在上北一块的齐国之上,沉声道:“无论我们怎么斗,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好不容易有了攻打齐国的机会,若放弃了只怕不会再有了。”
啟庚不甘,“可难道要任由他在军营里指手画脚吗”
“哼,他也太小瞧我啟麟带出的兵了,真以为自己一个太子身份,就能让我的兵跟着他的屁股走了吗本王只是担心,他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菜鸟,会误了本王的计划。”
他忽而问道:“吴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啟庚摇头道。
啟麟皱眉,“怎么还没有,这都半个月了。他们再不成功,咱们就得撤了。”
“撤”啟庚一怔,“咱们好不容易拿下顶楼关,为何要撤”
啟麟斜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该不会以为凭我们五千人就能守住顶楼关吧!”
啟庚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天真。就算没有宋江和陈金烈的大军,光是恒阳的二十万大军,也足够把他们赶出去了。
“可是奇怪,齐帝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会不会不太寻常啊”
经他这么一说,啟麟也意识到了。“都半个月了,确实太久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呼声。
石屋内二人同时地三步并两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去。黑压压的只能看到微弱的火光,以及火把掉落在地上要灭不灭的样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然而痛呼声却是十分清晰。
“下面怎么回事”啟庚不解道,“难道是齐军来袭”
刚说完又否认,“不对啊!若是齐军来袭,怎的不点火把,难不成是摸黑来的”
距离顶楼山不远设有岗哨,如果齐军来袭,他们怎会不回来禀报
“下去看看。”
啟麟刚转身就要往山下走,正好的有士兵狼狈地冲上来,单膝跪地道:“禀报将军,我们被袭击了。”
啟庚急道:“何人袭击的你们,从那个方向来,多少人”
那士兵简明道:“敌人不知,方向...不知,人数也不知。”
一问三不知。啟庚喝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
啟麟抬手,制止了啟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