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想要一件大事去盖过南宫素寰这件事的想法很好,也可行。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大事,会大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大到令她措手不及、痛心疾首,甚至掀起了赋城另一番风起云涌。
三天一休。
休沐这日一早,胡思筠匆匆进来禀报:“姚府出事了。”
如今整个赋城,出了事需要报到她那里的,姓姚的,也只有那个姚府了。
姚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大多是晨起上工的人,路过时看到门口站着官兵,数量多且气氛压抑,好奇而停下脚步观望,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
“不清楚,这可是大官员的府邸。”
“我看这阵势,好像死人了。”
“谁死了”
“会不会像上次公孙家那样,又有人来围堵啊”
......
清晨的朝霞照射姚府的铜制大门上,大门上的油漆还是新刷的,泛着鲜亮的光泽。门口的两尊石狮威武的镇守,威风凛凛。青石石阶平整干净,然石块上却留有脚步踏过和洗刷过的磨损的痕迹,带了股悲凉感。
府内,梅书亭已经先到了,正指挥着衙差控制现场。
“王爷。”
听下属的禀报,知道君悦来了,他忙到门口迎接。
“人在哪里”君悦脚下疾步,面无表情。
梅书亭回道:“在书房。”
两人不再说话,脚下生风赶到了姚府的书房。一路所过很是安静,并无异样。下人们被集聚到院子中,正有衙差在一一做记录。
越靠近书房,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
到了书房,门口有两个衙差站着。
君悦提步进去,书房中还是维持着原状,没动过一丝一毫。正对着门是一个小茶厅,往右进去才是主人的书房。
书房内立了不少的书架,墙上挂着普通的山水画,窗下几盆盆栽,装置很简单素雅。案桌上有笔有墨,还有摊开的公文,想来主人正在处理公务。
而案桌的正中央,主人端坐趴着,就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没错,他是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因为他后背正对前胸心脏的位置,留了一个伤口。血迹蔓延了他的下半腰,蜿蜒流到了他坐下的圈椅坐垫内,呈深红色,已经凝固。
君悦悲痛的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她现在很愤怒,想大喊,想杀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臣想王爷可能要亲自勘察现场,所以并未动这里。”梅书亭在一旁道。
“叫仵作进来。”她睁开眼睛,冷声道。
“是。”梅书亭应道。
仵作带了工具进来,行过礼后便开始验尸。先是后背的伤口,然后是将人翻过来检查着前面,然后是他的座位......
屋内有些沉闷,君悦转身到门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梅书亭见他出去,也没有跟着,继续指挥着手下检查书房内的痕迹。
半响,仵作出来,禀报:“初步结果,姚大人是被人从背后一箭穿胸而亡。动作干净利落,姚大人走时,应该没什么痛苦。”
“知道了。”君悦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姚千逊死时手里还握着笔,脸上没什么痛苦。怕是还没来得及意识发生什么事,就已经毙命了吧!
仵作微抬头,觑了这主一眼。
这就是那个一张纸片、一片树叶就能杀人的主吗看着可真是不太像啊!
梅书亭出来道:“现场很干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窗台上有进出的脚印,凶手应该是从窗户进去,杀人后又从窗口离开。仵作说死亡时间应该在子时到丑时,这个时候已是深夜,所以没人到这来。直到今天早上管家来叫,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姚千逊是新到赋城的官员,所以府里只有几个下人,连个护院都没有。凶手要进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是她没有保护好他,她以为他路上没事了,到了赋城应该就安全了。她忘了,赋城恰恰是最危险的地方。
这份战书,下得可真是狠啊!直戳中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