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里又安静了下来,仿佛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除了墙角里全无敌隐隐传来的阵阵鼾声外。高智早已将镖师那桌收拾干净,上前问询道:“各位客官请坐,可是用些酒菜”
凌恒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却是转头对着那一行人和声说道:“大伙儿奔波辛苦,都坐下歇息歇息吧。可用些酒水,切记不可过多,江湖风波恶,万事须得小心为上。”,众人齐齐大呼道:“谢过大师兄!”,这才一一落座。
其中一个圆脸少女娇声呼道:“店家,随意拿些酒菜上来,清淡些的,再备些茶水。”高智应了一声,却是发现凌恒之大有深意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更是忐忑,只听那凌恒之轻声说道:“店家,我小师妹既然吩咐了,那就赶紧去忙吧。离乡背井这多日子,他们也馋家乡味那一口!”
高智心里更是疑窦丛生,莫非这厮已是看破了自己来自南梁有心想试探一二,又是心牵小郡主的安危,只得强自隐忍。心想,赶紧胡乱去弄些酒菜,尽早打发这行人上路才是正理,免得徒生枝节,多惹事端,反而不美。
凌恒之却是走到无量剑派那两名汉子那一桌,负手而立,好整以暇。那两名汉子忙起身立定,年长汉子大声说道:“点苍山大师兄果然威风!只是这辱人斯文、滥杀无辜却非君子所为,未免有损点苍山侠义道声名!”
凌恒之摇头笑道:“两位无量山的师兄有所不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矮胖者名唤李天霸,亦是江都府一霸!平日里好色贪杯,仗着那武威镖局之势,背地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小弟先礼后兵,便是取了他性命,只怕江都府无不拍手称快!”
他负手踱了几步,继续说道:“至于那郑云龙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且管教不严,驭下无方,但罪不至死。所以小弟也是略施惩戒,也让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日后他得享天年,说不准还会感激小弟此时的良苦用心。”
那年长汉子哂道:“你是读书人,嘴皮子功夫在下自承比不过你,或许你是对的,但那也与在下没有任何关系。点苍无量,向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
凌恒之却是一皱眉,幽幽说道:“慢!听师兄言下之意,除了这嘴皮子功夫,其他倒是比得过喽,譬如这剑术……”
那年轻汉子接口大声说道:“想我入无量山止有三五年,无量剑术也只略习个皮毛,倒也自问不输于你……”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剑光一闪,凌恒之那黑蛇似的剑便已是抵在那年轻汉子的咽喉,只消轻轻一送,立时便可了却那年轻汉子的性命。
那年轻汉子汗如雨下,一动不动,浑没想过那凌恒之的剑法竟是如此之快!年长汉子一声暴喝,便欲拔剑相助,手刚握住剑柄,便是传来一阵剧痛。原来那凌恒之眼明手快,剑尖仍是抵着年轻汉子的咽喉不放,却是抽出剑鞘重重抽在年长汉子的手背上!
那年长汉子后撤一步,再度拔剑,凌恒之亦是抵前一步,用剑鞘又是抽在他手背上。那年长汉子怒极,翻身跃起,再度拔剑,凌恒之亦是鬼魅般地跟上,又是一记剑鞘,重重地抽打在他手背上!旁边的年轻汉子一时竟不得反应,待到想着纵身跳开,却不想那剑尖又鬼魅般地抵在了咽喉上!
那年长汉子连换七八种招式,意欲拔出长剑与凌恒之过上几招。只可惜凌恒之趋退如电,似鬼似魅,每每就是一记剑鞘准确无误地抽打在他手背,那年长汉子竟是连剑拔出都亦是不可得!这凌恒之的剑术委实出神入化,高明至极。
那年长汉子突然跳过一边,只见他右手手背红肿,似已骨裂,立在一旁黯然叹道:“技不如人,自取其辱,凌兄好剑法,在下甘拜下风!”
凌恒之的墨剑仍是抵着那年轻汉子的咽喉,淡淡笑道:“先前也说过,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现在两位无量山的师兄,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了吧”
那年长汉子颓然说道:“凌兄好手段,在下今趟认栽,还请凌兄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师兄弟一马!”
“好说!”,凌恒之收回墨剑,“回去告诉你家长房执事,就说江都这事儿点苍剑派已是全盘接了,就不劳无量山的朋友再多费心,就此别过吧!”
那两名汉子拱拱手,便欲转身离开,凌恒之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