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行当即问:“是什么”
高悦将一份报告递给他们,“从死亡时间来看,肖成炜和他妻子梁玉梅首先毒发身亡,死亡时间大致在七点到九点之间,大概两个小时后,是他们十四岁的女儿梁馨文,而最后,直到凌晨三点才是三岁的肖易贤。”
贺君行和席方平齐齐皱起了眉头。
席方平道:“高法医,还有另外一个发现呢”
高悦将贺君行和席方平领到梁玉梅的尸体旁。此时梁玉梅闭着眼睛,平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她的样子整洁端庄,看得出处理的人十分小心翼翼。
“梁玉梅的衣服被人换过,这身衣服应该不是她的。你们看。”高悦指了下梁玉梅的妆容和鞋子。
贺君行注意到的却是面料的粗糙不符合梁玉梅的经济情况,而席方平则注意到梁玉梅的裤脚沾染了一些像是洗不掉的机油污垢,确实不寻常。
高悦对他们这种大直男的做法无奈,道:“我会让人取样做检验,有结果就告诉你们。”
贺君行点了点头,又分别走到肖成炜、梁馨文和肖易贤旁边,仔细观察后,他看向高悦,问:“有办法检查出他们是在哪里遇害的吗”
高悦道:“肖易贤身上发现有棉花纤维,物证组正在做比对;梁馨文头上发现有地毯纤维,但是哪块地毯还得等化验结果。”
贺君行看向席方平道:“换句话说,肖易贤和梁馨文极有可能不是在餐桌旁遇害的,是他们死后,凶手将他们抱到餐桌上的”
席方平皱眉想了想,看向高悦道:“高法医,平常女性有足够的力气完成这些过程吗”
梁馨文已经十四岁,体重不比梁易贤,并非想抱就能抱得起的。
高悦点头道:“只要稍微懂得杠杆原理,应该能做到。平常如果找不到人帮忙,我也会自己将尸体放到解剖台上,抱的时候以腰部为中心,利用肩膀和手做力量平衡。”
贺君行俯身看着梁馨文和肖易贤,“也就是说,凶手的目标是这两个孩子,而她对梁玉梅所展露出的羞辱行为,则很可能就是她的爆发点所在。”
席方平道:“从时间上看,凶手应该是想让肖易贤在睡梦中去世的,可梁馨文并不是。”
“可是你们注意到了吗只有梁馨文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不是校服,没有晚餐酱汁,没有颜料、水笔印记,另外还能闻到洗衣剂的香味,不过最特别的……是她的头发。”
贺君行说着,从旁边取过一把镊子,小心地夹出藏在马尾辫里的两条地毯纤维。
高悦看到这,顿时皱眉,快步走过去,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个线索,她的脸上闪过几分懊恼。
贺君行将转着纤维的容器递给高悦,“高法医,你的发现对我们来说非常有价值,辛苦你了。”
高悦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贺君行无辜地看向席方平。
席方平扶额,开口缓和气氛道:“高法医,如果不是你细心观察,我们肯定会错过这些线索。除了这两点之外,高法医还有其它发现吗”
高悦冷冷道:“暂时没有。你们可以出去了,不要妨碍我工作。”
高悦说完,毫不犹豫将贺君行和席方平轰出太平间。看着禁闭的门,贺君行着实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高悦,“这个女人,现在是连夸奖都不行了。”
席方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了一句,“你单身,凭的也是实力啊。”
贺君行当即道:“我有实力不假,但跟高法医没关系,她这人阴晴不定,再这么下去,就是相亲都没人敢。”
席方平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言归正传道:“如果能够在衣服上提取到皮脂的话,或许我们就能抓到凶手了。”
“最好是这样。”
两个小时后,高悦将检测结果发给谭小龙和夏雨娟,物证组在梁玉梅的衣物上发现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