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行将红酒拿起,轻轻晃了晃,“这瓶红酒倒出的量,应该不止有四小杯。”
说完,他又拿起肖成炜等人面前的红酒晃了晃,“杯沿干净,可见这四杯红酒都没有喝过的痕迹。”说完,他递给席方平。
席方平看过后,确认地点了点头。
贺君行走到橱柜旁,橱柜也是异常的干净整洁,酒杯都挂在杯架上,整齐排列。贺君行挨个取下来,闻了闻,闻到第三个的时候,将它递给了席方平。
“你闻闻。”
席方平闻过后,脸色微微难看,“有明显的洗洁精的味道。”
席方平说着又拿起其它的几个空酒杯闻了闻,“其它的都没有。”
杨庭宇讶异地看了眼这些酒杯,连忙也都闻了闻,内心深深震惊于贺君行的敏锐,相比女性凶手这一点,红酒杯的发现像是一盏灯塔,点亮了犯罪调查的方向。
杨庭宇声音发紧,“凶手给自己倒了红酒喝,这个举动已经远远超出杀人的行为,她到底想干什么”
杨庭宇问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笑,他可是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怎么反倒问别人这种问题。
席方平环顾四周,异常的整洁、残忍的灭门、诡异的举动,这些特征都在昭示一个事实,“这个凶手绝对不属于寻常的灭门案凶手,也无法用寻常的动机来揣测。”
贺君行重新走回餐桌前,结合之前的现场检查结果和尸体受伤情况,他的眼前出现一副副画面——
“凶手进来后,首先控制了最小的儿子,用了孩子的性命做威胁,家长就不敢轻举妄动,之后再让大女儿分别绑住父亲和母亲。在这期间,父亲试图反抗,但没有成功。最后凶手亲自绑住大女儿的手腕,然后让四人坐回餐桌上,吃了他们全家的最后一餐。”
高悦刚安排好现场的物证收集走过来,不解道:“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怎么知道凶手的做法”
贺君行沉默不语,他眉头紧锁,不知道沉思着什么。
杨庭宇在旁解释道:“这是根据现场情况,做出的最合理推断。从现场表现出的行为模式来看,凶手应该只有一个人,一个女性要想同时对抗四个人,最有效、最可行的方法就是像贺警官说的那样,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有父亲身上有伤。”
贺君行点了点头,“这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父母和女儿手腕都有被捆绑的痕迹,而且是两种不同的捆绑方式。但有一点我没想通,为什么三岁的儿子没有呼救或哭喊”
孩子弱小的天性,让他们会用最原始激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需求,当看见父母受伤害的时候,正常的孩子都会失声大叫或者痛哭。
可是邻居反映,昨晚时光咖啡厅楼上非常安静,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贺君行的目光看向客厅窗外,正对着的是邻居紧闭的窗户。虽然都是独栋,但两栋楼的距离很近,如果这边有动静,没理由邻居什么都听不见。
席方平站到窗户旁,试了一下声音,道:“如果肖成炜家有动静的话,又是在相对安静的晚上,对面一定能听到。”
倪姚姚走过来道:“你们说得没错。隔壁这栋楼的邻居是开书画斋的,男主人平常就在家作画,对声音很敏感,根据他反映,肖成炜三岁的儿子只要一哭,他们家基本就能听见。但他很肯定说昨晚很安静,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席方平道:“这么说,有一个可能,凶手跟肖成炜家认识,并不是突然潜入的”
“凶手应该跟肖成炜一家很熟,很可能,还曾经被邀请过来家里。”说这话的时候,贺君行仿佛能想象到凶手曾经跟孩子玩乐的场景。
杨庭宇叹息道:“肖成炜一家并没有奋力反抗,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