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行回到家将近十一点,席方平还在客厅看书,看的却是《人体解剖学》,没页侧栏还写有详细的读书笔记。
贺君行看了眼笔迹,觉得很眼熟,明知故问道:“哪来的”
席方平翻了一页,眼皮没抬,“图书馆借的。”
“我都看见人高法医的字迹了。”
席方平放下书,看着他,“那你还问”
贺君行喝着啤酒,道:“这我必须说清楚,作为有正常社交需求的青年,我适当关心一下同居舍友的感情生活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席方平放下书,好笑道:“那我也有必要说清楚,我跟高法医只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偶尔会为了彼此的专业成长互相交换书籍,我认为是绝对合理的。”
贺君行笑着道:“那她单独来你这也合理”
“高法医什么时候……”席方平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起当初在面店遇到贺君行的事,那是高法医唯一一次来他家。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贺君行将啤酒放下,靠在沙发上,双腿一架道:“人家都要去相亲了,你有点觉悟。”
席方平幽幽看着贺君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假设,我是说假设,我真的跟高法医是你所说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住进来”
贺君行喝着啤酒没有回答。
席方平继续道:“除非你暗恋人家高法医,故意想拆散我们。”
贺君行一口酒差点直接喷出去。
贺君行放下啤酒,“你说的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跟你说,我搬进来那是迫不得已,但最根本的是,我认为你跟高法医分手是迟早的事。”
“等等,”席方平琢磨了一下贺君行的话,“什么叫你搬进来是迫不得已的”
“……”
“不对,什么叫我跟高法医分手是迟早的事”
“恭喜你终于问到点上了,”贺君行正襟危坐,摆事实讲道理,“我们先从根源上来说,因为安全感的缺失所以你形成了一套稳定的自我保护机制,简单总结来说,你的情绪稳定,习惯良好,脾气温和,是很多女孩子的理想型,但不包括高法医。”
席方平双手环胸,挺直腰背,双眸微敛,“继续。”
贺君行指着他上下,道:“你这防御机制够明显的。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高法医出身关系稳定的家庭,父母又疼爱她,她的安全感十足,反过来这也是她能坚定自己法医师梦想的主要原因,但相应的,这类型的人骨子里大多倾向于寻求精神上的富足,乐忠于新鲜刺激,而你的性格难听点就是毫无乐趣,所以结果不难猜。你们会是非常默契的朋友,她有修养,你有涵养,但也就仅此而已。”
席方平听着,脸上缓缓露出笑容,放下双手,看向贺君行道:“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既然你已经有了推论,为什么还会认为我喜欢高法医”
“这就是人最有趣的地方了,任何的理论都有可能失败,我喜欢反转。”
席方平点头道:“换句话说,你这人情绪不稳定,行为无操守,对高法医来说应该是挺有趣的那类,是吧”
贺君行琢磨了一下,道:“不对,你刚才是说你不喜欢高法医”
“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拙劣。”席方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高法医,我还以为喜欢她的认识你。”
说后半句的时候,席方平盯着贺君行看。
贺君行摩挲着下巴,“那那次……”
贺君行的声音突然顿住,他打量着房子,用迟疑但基本已经肯定的语气问:“这个房子该不会是高法医租给你的吧”
“恭喜你猜对了。”
席方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