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娟将投诉书拿回来,轻描淡写道:“投诉书,投诉咱重案中队的,也没谁,就你们俩。不过也没关系,不管严局怎么决定的,生你们是咱中队的人,死也是中队的魂,不用在意。”
贺君行连忙道:“别别别,夏队,怎么这点事就生生死死的,我们俩可是好不容易才回重案中队的,没这么严重吧”
席方平道:“夏队,这次擅自行动是我们不对,下次我们一定先打报告,请您高抬贵手。”
夏雨娟一声冷笑,脸上的慈眉善目收了起来,严肃道:“下次还有下次!没那么严重就是有那么严重!你们当警队的纪律是什么!贺君行,席方平,我还非得治治你们这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的毛病不可!”
夏雨娟平常都是以理服人,很少这么恩威并施,猛地来这么一下,还真让贺君行心里没底。
贺君行连忙道:“这案子眼看到关键时候了,我这心里也是着急。夏队,您说要怎么做吧”
席方平也跟着道:“下丢,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
夏雨娟扫了两人一眼,将投诉书交给席方平道:“高法医说了,只要我罚了你们,她就不往严局那报。既然你们知错,那就各写五千字检讨给高法医,她要觉得可以,我这里就既往不咎。”
贺君行急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高悦那人有多难对付!您还不如直接让我们去看大门!”
“就写检讨。”夏雨娟坚持。
席方平琢磨了下,觉得高法医要为难的人主要是贺君行,他只是陪跑而已,应该很容易应对。
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席方平想明白后,当即表态道:“报告夏队,对这个处罚我们没有异议!五千字就五千字!”
贺君行意外,不到关键时刻真看不出来,这席方平居然还是写检讨书的一把好手。
在贺君行和席方平吭哧吭哧写检讨书的时候,叶家的豪宅里正爆发一场争吵,准确来说,是叶竞生正单方面发脾气。
满地的碎瓷片,餐桌和椅子被掀翻,饭菜洒落在地上,苏婉抱着两个孩子躲在墙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叶竞生指着苏婉,“你,过来!”
两个孩子身体缩了一下。
苏婉小声安抚他们,而后颤抖着站起身走到叶竞生面前,“竞生……”
“你跟那个臭警察说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苏婉说完,拉住叶竞生的手,“竞生,他们在查王佳宁的案子,还有蝴蝶,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叶竞生的双眸冰冷凌厉地看着苏婉。
苏婉一时不敢说话。当年她刚知道王佳宁案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竞生会是凶手,可是婚后随着了解,她真的很害怕。
叶竞生双手扼住苏婉手臂,“你在发抖什么”
“没、没有。竞生,公司怎么办,如果再筹不到钱的话……要不然,你申请破产吧”
叶竞生面露狰狞,恶狠狠道:“你在胡说什么,公司好好的为什么要申请破产!都是那些个臭警察,他们故意跟我过不去!”
苏婉觉得公司出事完全是叶竞生这些年经营不善,跟警察没有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敢反驳。
苏婉柔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叶竞生冷笑着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将领带系好。苏婉每次看到他整理领带的动作,都会不自觉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叶竞生看向躲在角落的两个孩子,“你们,出来,我们先吃饭。”
两个孩子怯生生地说了声“是”。
苏婉立刻让人收拾东西,迅速重新备好餐饭。不过半小时,一家人又平静地坐下来吃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每次叶竞生的筷子只要落下,苏婉和两个孩子都会下意识缩起身体而后再小心翼翼松开。
张骥的车停在叶家外不远处,冬寒料峭,冷气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