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前,栖霞区公安局发布了第二名死者的相关信息,并在全市发出协查通告,希望有目击证人能提供有用线索。
虽然栖霞区警方已经有意隐藏了死者的真实名字,但被无良记者为了博眼球爆料了出来。
死者名叫王思彤,二十五岁,幼儿园教师,十三岁丧父,与母亲和哥哥相依为命住在栖霞区一个老旧小区里。
会议室里,倪姚姚将两份案件资料递给贺君行和席方平。
贺君行翻了翻,奇怪道:“这个案子的现场采证资料怎么也不齐全,是不是还有遗漏”
“这是目前警方掌握的所有案件资料,案子过去十二年,当初主要负责案子的警察有两位,其中一位已经退休过世。”
“那另一位呢”贺君行问完,就在卷宗警官签字的地方,看到另外一个名字是“贺海平”。
贺君行皱眉,“是我爸。”
席方平道:“目击证人是死者的妻子林某和儿子王某,据他们所说,廖某入室杀完人之后逃脱,从此不知所踪。”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倪姚姚递出几张照片道:“高法医出外勤之前,看过现场照片,说这个案子的凶手有可能是两个人。不过她没具体细说,只是提出让席方平也看看。”
夏雨娟问:“怎么说”
席方平接过一组照片,看过后,眉头微蹙道:“确实有些奇怪,死者身上的刀伤呈现两种深度,喷溅所达到的高度和发生的角度也不同,应该是力度和身高不同造成的。”
两个凶手,这会有很多截然不同的推论。
夏雨娟追问,“能肯定吗”
席方平点头道:“虽然无法通过现场勘查来确定凶手的身高,但这种情况,通常应该是两个人没错。”
夏雨娟道:“其实,廖某已经在半年前被外地警方抓获,但他声称自己没有杀人,并指认人是林某和王某母子杀的。不过警方在凶器和死者衣物上都检查出有他的指纹,所以他至少也是凶手之一,这一点无法抵赖。”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重新查”
夏雨娟看向倪姚姚,倪姚姚接口道:“检察院那边最近要提起公诉,希望我们能尽量再补充完整证据链。本来这个案子应该交由其它同事负责,但夏队让我争取过来,希望你能亲自去调查。”
倪姚姚的话又耿直又隐晦,耿直的是,这个案子的漏洞太多,极有可能是当初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察失责;隐晦的是,现在活着的警察只剩下贺海平,交由贺君行调查最合适。
夏雨娟考虑到有贺砺锋的案子在前,语气微缓道:“只是例行调查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贺君行站起身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说完,贺君行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走,他的目光沉沉,神情严肃。有一点贺君行没说的是,卷宗上有涂改的痕迹,虽然看起来像是寻常的修改,但贺所长这人一向精益求精,绝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所以很有可能,贺所长在故意包庇其中一个凶手。
贺君行上了出租车,正打算关车门,一只手挡住,随后阴影暗下,席方平也坐上了车。
席方平温和笑着问,“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可以不买礼物吧”
贺君行失笑:“嗯,贺所长应该不在意。”
车子开往春天养老院,席方平余光看了看贺君行的脸色,也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这个案子查下去,真的是贺海平失职包庇的话,有贺砺锋的案子在前,贺海平要面临的必定是名誉扫地。
贺君行目光看着窗外,头也没回,“有话就说。”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贺君行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席方平,“是不错,你要不要下车去散个步”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