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告破，整个刑侦大队的人都恨不得回去睡到死，而这两人却还有活动，关系可见一斑。
贺君行想了想，特地绕道从另一条路走，免得撞上了双方尴尬。
趁着天还微亮，贺君行并未回家，而是去了春天养老院。
护士看到他来，笑着对内喊道:“老贺，你儿子来看你了。”
贺砺锋出事后，贺父大受打击突发脑梗，治好之后忘了许多事。贺君行本来想接他回家住，但因为贺父好几个老朋友都住在这里，平常热闹，见老爷子喜欢，便没再坚持。
贺君行到的时候，贺海平正跟朋友下象棋。这位派出所老所长退休后，也没改大杀四方的雷厉脾气，把几个对局的老友杀得七零八落。
“老贺，我们下不过你，现在你儿子来了，看你还怎么得意。”老林站起来，笑着对贺君行道，“你们父子俩聊，我们先出去。”
老林从小看着贺君行长大，路过的时候，拍了拍他肩膀，小声道:“刚才还说起砺锋的事，你心里要有数。”
贺君行点了点头，父亲的记忆时好时坏，有时候什么都记得，有时候又把什么都忘了。
贺海平在旁边得意道:“老林，我儿子有女朋友了，你少惦记。”
老林有个女儿，早年总想着法子撮合，本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偏偏现在的贺海平只记得这个。
见老林气得够呛，贺君行连忙道:“林叔，您别跟我爸计较，一会儿我替您出气。”
老林这才走了。
贺君行在棋盘前坐下，“爸，我们好久没下棋了，今天我陪您多下几盘。”
贺海平眼睛毒得很，问，“怎么突然肯陪我下棋，破案了”
“嗯。”
“不错，不过别骄傲，警察就该破案。你性子躁，不如你哥稳重，再磨砺个几年再说。”
贺君行苦笑，在他老父亲眼里，他哥要是宝的话，他就是根草。
“知道了贺所长，请你先走棋。”
贺海平啪地架上当头炮:“砺锋有跟你联系吗”
贺君行猜不出贺老所长今天的记忆停留在哪部分，便先试探着道:“我哥那人您也知道，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从不打电话。”
贺海平点了点头，“嗯。不过这次他是突然被抽调去帮忙的，怎么也该跟家里有个交待，这都一个月了不声不响，没个消息的。”
贺君行了然，“您不是常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吗，这次任务保密级别很高，我哥兴许正忙着才没空跟咱联系。”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说你哥没跟你联系！”
贺君行:“……”他猛然反应过来，五年前这个时候他还在其它地方实习，哪里会知道这么多。
“我猜的。爸，您这棋艺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别转移话题，你哥怎么跟你说的”贺海平一脸严肃。
贺君行其实挺好奇贺老爷子的脑结构，他摩挲着下巴，寻思着问道:，“爸，您儿子我现在可是在外地实习，您就不好奇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胡说八道！你就算想骗你老子也得用点心，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早调进市局刑侦大队了！混账东西！”
贺君行对着贺老所长竖起了大拇指，“我服了，真的，您果然是我亲爸。”
“臭小子，你还嫩得很。”
“爸，那我今年几岁”
“二十出头。”
“……也行。”
之后，贺君行在棋盘上毫不客气地把贺所长杀得两眼发黑，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贺老所长棋盘上赢不过儿子，就拿出身为父亲的杀手锏，“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女朋友，就快点把人带回来，趁早结婚！”
“我还小，不着急。”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