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去咱们的营帐里休息吧我娘最近托人给我送来了几床真绒兽皮毯,睡上去可热和了。”
白秀安甚至连摇头都未启示,仅给了林子方与霍达二人一个眼神,二人便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那白师兄,明天一早我带着阳门众弟子一并来看望你……”他们颔首离去。
“嗤,这两个臭小子,打了十几年的仗,身体与武力长进了不少,就那乖张的性子怎么都磨不平……”白秀安摇头笑叹道,直直目送霍达与林子方身影消失后他才放下那一展欣慰至极的眼眸。
狄云枫褪去自己的袍子,替白秀安批上,笑嘱道:“白.军士可要注意保暖,寒毒入体很麻烦。”
白秀安扯着身上的袍子,这才正视起身旁的狄云枫,瞧了一会儿,其眼神中不少有复杂变化。
“怎么白.军士是一直打算站在雪中受冻不成”狄云枫笑问道。
白秀安先紧了紧眉,下一刻又笑了出来:“方才子方与霍达提
及过你的身份,是药房坐诊的大夫是么”
“可是,也可不是。”狄云枫不太愿意对一个聪明人撒谎。
对于一个聪明人而言,还不如将自己的言辞坦白,因为正真的聪明人一般看破都不愿说破。
“那应该就不是了。”白秀安道。
“嗯。”狄云枫点头承认,他和白秀安都知晓,这个谎言说破其实是无关大雅的。
“先前英兰身体有所不适,我曾亲自去有福药庄里帮他们拿过药,也有幸见过坐诊的大夫,他虽一把骨头生龙活虎,但绝没有你这么挺拔伟岸,”白秀安边说着边深意地望着狄云枫,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我哪位故人”
“你冷不冷”狄云枫忽而问。
“并没有什么感觉。”白秀安道。
“那就去风口上坐一坐吧。”狄云枫也未经白秀安同意便已迈开步子往拔高的山丘上走去。
白秀安跟上来:“我有过很多故人,但是愿意在雪夜中赏景之人还真只有一个人,不过那时是秋天,他喜欢在冰凉的深秋中躺身望月。”
“夏蝉冬雪,春花秋月,其实天涯浪子都爱赏,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总是会永恒地循环,也总是不会变心。”
“我大致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你的猜测毫无意义。”
“为何”
“如果我戴面具的意义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那我又何必来寻找你呢我戴面具只是生怕风雪刮花我俊俏美丽的容颜。”
冰河虽飓风泛滥,白雪为黑夜所沉沦,万千营帐熄灭了灯火,整个黑夜静得只剩下雪落冰河的声音。
狄云枫取下自己的面具,即使白秀安已知晓了他的身份可他还是不得不要取下面具。
不取下面具怎么喝酒
狄云枫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坛酒,丢给白秀安一坛:“喝。”
白秀安接过酒坛,神色十分凝重:“身为一个军人,当严守军规,当下正值尖峰时刻,军队里不让喝酒。”
狄云枫指着山丘下的万帐军营道:“我知道你馋,这军营里的几百万人都馋,喝吧,离战争结束还有一段日子呢。”说完他便自己仰头倒灌起来。
白秀安舔了舔嘴唇,一口闷酒,将整整一坛子酒一滴不洒地灌进了肚子,战场上无时不刻都是尖峰时刻,所以他馋了近十年的酒瘾儿。他扔去空酒坛问:“还有么”他已经伸出了手,他晓得狄云枫还有。
狄云枫笑着又丢给白秀安一坛酒,道:“这一坛酒,漫酌,漫酌,我也不多了。”
“哈哈,这么小气做什么
今日我喝你十坛酒,来日还你一千坛,一万坛!”白秀安大笑,几口鲸吞下一坛酒,伸手索要道:“再来再来!”
狄云枫只好再丢给白秀安一坛。
白秀安本是个温文尔雅之人,谁晓得他喝酒竟如此狂放要了一坛还要一坛,注定今夜不醉不归。
七坛酒后,白秀安终于了有了醉态,他顺着山崖前坐下来,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要开始慢酌了。
狄云枫早已坐下听雪饮酒,他见白秀安终究是倒下,便取笑道:“看来你的酒量比我还是要差上一些,想当年我在三花客栈与人拼酒的时候,没有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