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大学生活,前些天经历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平淡的生活冲刷的索然无味,只是偶尔还会在梦中再经历一次。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除了每天能见面的大头,其他人基本上处于杳无音信的状态,至少我是联系不上他们,或者说他们压根都不想联系我和大头。
其实我还是蛮担心他们的,有时候在上工商管理课的时候经常走神,听着老师在上头讲的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玩意儿,思绪却已经飘到了图尔西木,飘到了塔山,飘到了那座凶险异常的太平王墓。
听说林教授已经接受了首都大医院的治疗,除了双腿无法恢复,身体其他状况都还不错,还听说林教授不打算继续教学了,学校也挺够意思,给林教授办理了提前退休,让他可以有保障的颐享天年。
我再也没有在图书馆碰见林凡,毕竟分别的时候闹得不是很愉快,所以我也不经常往图书馆跑了。据说她目前已经请了假去照顾林教授,那本元史也一直安静的躺在图书馆里,许久没人借,上面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可能林凡也不会再研究元史了,这应该是林教授的意思吧。
一直都没有梅姨和方中华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娘俩最近在忙什么。
大头跟我说艾娜已经出去旅行了,去了一个很远很漂亮也很安全的地方,散散心也是蛮好的,挺羡慕艾娜的,毕业真好,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大头还告诉我,这次回北京后,潘二爷对店里的生意不管不问,全部交给大头他爸去打理,自己没事就喝个茶听个书,或者遛个鸟养个花啥的,反正用大头的话说就是经历了生死,也就想开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自从林教授辞教后,新来的历史老师根本无法跟林教授相提并论,那个曾经人满为患的教室慢慢变得门可罗雀,大头也经常翘课去学校外面的网吧里奋战,每当我路过曾经蹭课的地方的时候,从窗户外看到里面寥寥数人,心中不免感叹,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这一天,我因为起晚了,眼看上课就要迟到了,我着急忙慌的冲进教学楼,当我拐进教学楼大门的时候,迎面走出一个女同学,跟我撞了个满怀,女同学手中的资料被我撞撒了一地。
“你怎么走路的,出门不带眼啊。”女同学埋怨道
“哎呀,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手忙脚乱的帮她捡洒在地上的资料。
当我把资料地给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撞上的是王语芯,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我很惊讶。
“你是...骆兑是吧。”王语芯还记得我。
“对,好久不见了,你这是”我问道。
“噢,我来帮林教授拿点资料。”
“那啥...那个...林教授还好吗”我有些想念他。
“挺好的,只不过损失了三个得力的学生让他倍受打击。”王语芯也很心疼林教授。
“哎,都怪我。”我也很自责。
“对了,今天下午的葬礼,你来吗”王语芯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悲伤。
“去,我和大头都去。”我很肯定。
“下午三点,归山陵园。”王语芯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了看时间,上课已经迟到了,索性我就不去了,反正每天去了也是睡觉,于是我转身走到另一个教学楼,我站在曾经蹭课的历史教室的窗外,踮着脚往里面看,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正在讲台上卖力的讲着课,台下座位上坐着不足二十人,有一半的人都在睡觉,看得出来这个老师很努力,但依然无法让他的课变得精彩。
我踮着脚在窗外仔细找,没找到大头,这孙子肯定又去网吧了,于是我直奔校门口外的网吧去了。
网吧不大,坐满了翘课的学生,整个网吧的灯很暗,只有电脑屏幕闪着惨白的光,翘课的学生像吸血鬼一样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脸上露出或饥渴或满足的表情。
网吧里气味很重,烟味加上泡面味混合上臭脚的味道简直让我窒息,我捂着鼻子一边咳嗽一边寻找着大头。
“哎卧槽你丫会不会玩拿把破狙跟那晃来晃去,一个人打不死不说还把我的位置给暴露了。”一听这骂街声就是大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