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李左去找宋将李宝商议,罗术则去打水。
清河口的水源都是在一品井打出来的,要走一段长路,他就没让小妮子跟来。
遇到几个老兵斜躺在道路两侧,看到罗术过来,看到是从官府驿站出来,赶忙站身,被罗术拦住,直接坐到旁边,闲来无聊,攀谈两句。
回忆那场金国中都的厮杀,其实始终躲着热闹,罗术却说得有声有色,这群老兵戒备的心开始放松,一位兵长端来酒菜,请他进屋坐桌前海聊。
“咱大宋人不窝囊,也打得过那金贼,可人家战马一冲,整个就垮了,拦也拦不住。”
旁边另一小兵站起来,把裤子扒下,露出数道血迹。
“都是被马蹄踢得,跑得快受点伤,跑得慢,会被踢死。”
一脸苦像,到是另外一个兵丁,歪戴头盔,鄙视眼光瞥那人一眼。
“孬种货,当兵多年,练的就是一条快腿,谁让汝发懒,三次大战,吾跑得快,连马追不上。”
还有比马快的
一起围上来,听他讲传奇的吹牛经历。
说得热闹,旁边有人却低声吟唱: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贺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坐在桌前的都是低等兵丁,并无高级将领,他们低声吟唱在每个人心中不停回荡,声音沉重而哀婉,整个房间被这种忧伤笼罩。
门外突然听到有人叫喊,“不好,金兵进城了,打还是不打”
瞬间,数百双眼睛互相凝视,里面味道杂陈,收到当朝皇帝旨意,不得抵抗,违者斩首。
哪怕心中有再大悲哀与凄凉,也只能看着金兵从穿城而过,史称“借粮道”。
本来没什么的罗术也被感染,趴在地上的伤者,怒火喷涌的勇士,还有不甘于此的将领,都耷拉下眼睛,谁也不敢看谁。
坐在罗术对面的那个兵长,“啪”的一声,拍响桌案,宁可死,也不做奴才。
话音未落,旁边马上有人冲上来捂住他的嘴,眼神诡异,生怕被人听到,在他耳边嘟囔数句,那兵长怒火上冲。
“什么李将军跑了,把吾留下!”
所有屋里的人都被这消息震撼,太意外,连告知下面官兵也来不及吗
听到远处传来疾呼,“金兵动枪了,杀过来了,快跑吧!”
啊!
杀过来了,不是不动手吗
屋内所有惊慌拿起武器,罗术马上激灵一下,坏了,小妮子还在驿站。
一场血战瞬间展开,数十匹烈马扬尘冲过来,手中狼牙棒挥舞,血腥崩裂,人头四处乱撞。
留守的宋军残余与金兵打成一团,随着听到远处炮火连天,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叫喊声,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以及刀、剑撞击的“咣咣”声响彻整个大地。
黄沙满天,血流成河,刚才还与罗术畅快聊天的几个宋兵,刚用矛抵挡,瞬间被震飞,旁边有金兵抄起大刀砍去。
一声声的怒喝响起,一匹匹的马如同一支支离弦的箭一般向着没有边际、硝烟弥漫的战场冲去,义无反顾。
马儿如快马般奔腾,弓箭像惊雷般响彻云霄。
罗术也不再多想,抄起一把大刀,看到空隙,扭身就朝驿站就跑,为首的一个金将看到他一身锦衣打扮,猜是大人物。
“赫舍哩志宁,马上派人给我追,拿住有赏。”
一个头戴金盔金甲的金国大将,身后帅字旗飘舞,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