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婉得意的看向三皇子等人,“兄友弟恭,可别忘了兄在前,弟在后。这位大人执意让三殿下越俎代庖,并当街争执,就不怕有失体面”
有失体面
她是在说他们自己吧
越俎代庖更是无稽之谈,她分明是胡说八道。
三皇子的拥护者们愤怒于对方的胡搅蛮缠之余,更觉滑稽,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更可笑的是看样子大皇子竟然很纵容殷素婉的胡作非为,身为皇子又是男子,被一女子左右,这有失尊严。
而且为了这等小事而争,更是自降身份。
揭匾之事,在场的官员们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抬举他们了。
眼下却引得两位皇子相争,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只是事已至此,是非对错是小,三皇子这边一大帮人却被人抢了风头,这可就是大事了。
在场的不乏言官,论上阵打仗不行,可讲起嘴皮子上的功夫,他们自负还没怕过谁。
有人站出来诘问大皇子,明面上说的客气,但暗中却指责大皇子是来找事的。
也有人暗指殷素婉是堪比妲己的妖妃,说大皇子色令智昏,不辨是非。
双方一开始还顾及着颜面,到后来愈演愈烈,言辞也越发的犀利。
大皇子也不甘示弱,指责三皇子不知尊重兄长的同时,又大搞党争,更是指着一众三皇子党,“别忘了尔等是大魏的官员,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而非某人家中豢养的看门之犬……”
这是在骂这些人是三皇子的看门狗,一句话更是引起了众官员们的群愤。
“大殿下休要自轻,吾等自然是大魏的官员,也正因如此才更要遵循公理二字。”
“没错,有理行遍天下,即便有人仗着是王公贵族,也越不过一个理字去……”
双方打起了嘴仗。
殷素婉看着对面义愤填膺的众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些个跳梁小丑,他们以为她这是无事生非。
实则恰恰相反,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目的。
于大皇子而言,这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前者他的几个心腹近臣被降职的降职,发配的发配,党徒折损过重。
反观三皇子这边羽翼渐丰,发展下去势必会抢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风头。
自古以来,党争都是暗中行事,尤其在当朝皇帝正当壮年之际,更是不会允许党争愈演愈烈。
只要事情闹大,就可以引起魏帝的重视,从而借皇上之手铲除一批三皇子的党羽。
除此之外,眼下百姓众多,正好可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未来的君王。
于殷素婉而言,这也是她报仇的一个机会,怨毒的目光越过重重人群,与对面的陈果儿对上。
殷素婉勾唇一笑。
这下她倒要看看陈果儿怎么下台。
如果大皇子赢了,她必然会受到三皇子一党的排挤,而如果三皇子赢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党也不会放过她。
假如再闹到魏帝面前……
殷素婉越发的开怀,一个民女引起两位皇子之争,说不定魏帝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
陈果儿被殷素婉这一眼看的脊背发寒,打了个冷战,她感觉到殷素婉这次是想来个大的。
“怎么了”赵九就站在陈果儿身旁,注意到了她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赵九并没有参与到双方的唇舌之战中,这些都是言官的事,他不屑与之为伍。
“我觉得这事要不好。”陈果儿心有余悸的道:“必须得赶快制止。”
赵九也蹙起眉头,他自然也感觉到事情不妙,只是想制止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不是两军交战,挥刀相向即可,尤其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轻了不够力道,重了更不行。
一时间,赵九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假如给他半个时辰,自然有办法,但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再闹下去没好处,必须把他们分开。”陈果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