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下人端上茶水和果盘,后面两个丫鬟负责打扇,旁边另有人端着痰盂伺候着。
“你也多大岁数的人了,再生气也犯不着拿孩子撒气,多大点事。”老王妃瞄了眼地上,端起茶碗喝了口。
镇北王赶紧上前施礼,把事情经过详细解释了一遍,复又让人把散落一地的书信都捡起来,恭恭敬敬的送到老王妃跟前,“娘请过目。”
老王妃并不识字,自然是不会看的,摆了摆手。
“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吗,几两金子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老王妃撇了撇嘴。
以前镇北王还没发迹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个庄户人家的妇人,并不懂得什么金矿一类的。
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点金子,因此也并不在意。
“娘,这哪是一点金子的事……”镇北王想解释,却被老王妃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不管是什么,就算是再多金子,那也没有咱们老赵家的子孙要紧。”老王妃怒喝道:“你为了这么点事就把小五脑袋都打破了,你还有个当爹的样吗”
老王妃气的不轻,她上了年纪,加上天气又热,一下子犯了气喘。
镇北王吓的不轻,赶紧招呼人找郎中。
“用不着,我就在这看着,你再敢动小五一下,就先打杀了我。”老王妃固执起来那也是谁都拦不住的。
镇北王担心真的把娘气个好歹,赶紧说不会了,只是教训一下。
老王妃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微微点了点头,“教训倒是可以,子不教父之过,这也是你犯了错。”
镇北王又连连说了不少好话,并且保证肯定不会再打赵五了,好不容易把老王妃劝回去。
书房里已经被下人打扫干净,此刻只剩下镇北王和赵九两人。
“儿上未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特意先回来请示父王的意思。”赵九道。
镇北王点了点头,还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控制的程度。
“柴恒既然已经被你给砍了,砍了就砍了吧。还有那个什么胡亭长你也看着办,这事就莫要再提了。”镇北王道:“至于其他……也并无更多人参与,此事你看着办。”
镇北王一句话,柴恒算是白死了,胡亭长要怎么处置,那就看赵九的。
至于赵五,镇北王的意思就是当没这回事。
“父王。”赵九一拱手,正要说话,却被镇北王打断。
“小九,为父知你们兄弟间有嫌隙,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切不可斩尽杀绝。”镇北王苦口婆心道:“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可明白”
这是发动亲情攻势。
赵九淡然一笑,“儿知父王一片苦心,自当谨记教导,只是儿担心的是那匹黄金的下落。”
那可不是小数目,一百六十多万两黄金,折合成白银就是近一千万两,相当于朝廷拨给赵家军五年的军饷。
这才是赵九真正的目的。
否则他在军营的时候,完全就可以将这事上报给朝廷,也不至于非要跑来府城一趟了。
最近几年,朝廷每到了拨付饷银和粮草的时候,总是借故拖压,赵九为此不胜其烦。
也曾多方跟朝廷交涉,可魏帝总是借口国库空虚,让赵九再等等。
虽然最后饷银和粮草都会如数运到,但也总是要费一般波折,且总是要拖后几个月。
而且军队要扩张,那些战死和残疾的伤兵要回乡,还要给些安抚的银两,以供他们日后生活所需。
朝廷拖压饷银,赵九手里没银子发下去,必定会引起军心动荡。
这也是赵九把主意打在这笔银子上的原因,赵五忙碌了半天,不过是图做嫁衣。
这么一说,镇北王原本的怒意倒是退去了许多。
赵九的难处他自然是知晓的,稍稍沉吟了片刻,问此事没旁人知晓吧
赵九摇头,“胡亭长定是知晓的,但他不足为惧,只是胡巡按那里……不出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