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果儿转向张少卿,“你说我勾结官府,有什么证据你要做的不是在这乱吠,而是去找真正害死你爹的凶手,还是说你不敢,你怕了,因为你知道你势单力薄不是对手,所以你把恨意转嫁到我身上”
张少卿神色一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说到底就是你胆小怯懦,不敢面对事实真相。”陈果儿冷笑了声,“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恨我,那你就恨吧,反正每天都有这么多可怜虫,也不差你一个。”
张少卿被陈果儿一顿抢白踉跄了两步,脸色灰败,死死的盯着陈果儿。
她的每句话都犹如一记重锤捶打在他的心上,因为陈果儿说中了事实,他想到是亭长暗中指使人害死了他的父亲。
可是他不敢面对。
对方是官,他一介平民有什么本事去和官府对抗
可父亲惨死,他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这股恨意转移,陈果儿也是平民百姓,他们是站在同一阶层的。只有针对她,他才有胜算,也才能将父亲冤死的仇恨发泄出来。
“你,你胡言乱语。”张少卿脸色惊变。
眼瞅着四周的人都因为陈果儿的话对他怒目而视,张少卿心慌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的害怕过。
那些人愤恨的眼神,仿佛利刃要把他千刀万剐。
同时他也更恨陈果儿。
她的话宛如一柄利刃,将他的心一寸寸剖开,鲜血淋漓。
“恼羞成怒了吗”陈果儿直视着张少卿,“你没有证据却说什么勾结官府,污蔑朝廷命官,你就是不忠。你父惨死你不去追究真相,却在这里胡乱攀扯,你就是不孝。”
“你父亲罔顾百姓生命,企图纵火行凶坑害无辜百姓,你知道却当做不知,就是不仁。”陈果儿声音清脆,言辞凿凿。
“你店里的伙计们跟着你们讨生活,你不思好好安抚却带着他们出来闹事,陷他们于不义,你就是不义。”陈果儿猛的转向张少卿,“似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腆什么脸在这里指责我”
张少卿被陈果儿一连串的话震的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他父亲的棺木上,才没有跌倒。
余光见到四周百姓议论纷纷,伙计们也一个个都摘下了孝带往后退,似乎要跟他划清界限。
顷刻间,张少卿明白了他父亲为什么会败,他也没想到陈果儿一个小丫头片子,口齿如此的伶俐。好歹他也是念了十几年书的人,可此刻面对陈果儿,他竟然哑口无言。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无力辩驳,所以更加愤怒。
可心中的怒火在咆哮,眼看着父亲的棺木停在这里受人唾弃,他却无力回天。
无奈、无助、痛苦、绝望、悲痛,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仿佛要把他撕裂了般。他就好像走在冰山火海之间,上面的冰山足以把他冻僵,下面的火海又足以把他焚烧殆尽。
种种情绪加诸在一起,张少卿的脸色连续变换,瞳仁中忽而怒焰炽烈,忽而冷如冰霜,忽而如一潭死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中。
“少东家,咱回去吧。”有比较忠心的伙计不忍心,上前搀扶着张少卿就要离开。
四周围观的众人也都纷纷谴责,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住在北城区,更有不少就住在附近。一旦张掌柜的阴谋得逞,他们都将失去家园、亲人、甚至生命。
也因此人们更加愤怒,恨不得揭开棺木把张掌柜拉出来暴打一顿。
“这种人也好意思上门来找人家麻烦,明明是他们自己个罪大恶极。”
“这是幸好火没放成,不然多少人得跟着惨死,他就是活该。”
“这种人早该死,活着就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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