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秦少庄主,你这么说……果然是为自己手里没有关莺给你的单独信物的开脱之词吧!
“临来之时受四堂主之托,给少庄主带来散花簿。”从怀中掏出个拿油纸重重叠叠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册子,赵墨走上半步,双手奉给秦止之后再没多停留,又原路蹦跶上了屋顶,翻墙走壁的跑没影了。
于是就和接力一样,赵墨前脚刚走,后脚司商就幽幽然然的走到秦止身边,也捧上了个小锦盒。
秦止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就把拿小册子放到了司商手上。
“最后还是没用上?”
后者似乎是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出了汇江楼她自己就醒了,用了地金莲也没什么大用,一身内力几乎没剩下,就是回到侍卫堆里也是废人一个。”
秦止心不在焉的敲敲桌子,司商赶紧乖觉的把散花簿连带上地金莲都放到了小棋桌上。
“不等了,让谢家家主过来见我,备马,我吃完晚饭就出发,再去多写几张喜帖,就说谢家二小姐没死,两个月后出云山庄补办婚事,要比上一次更隆重,一应事务,你和伯予还有朱管事商量着办。”
司商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躲着秦止看不到的角度颇觉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家少主,低低应了一声。
秦止出发之时一个人都没带,甚至没有半点行李,一切物件不过是随身一柄招魂,外带上关莺随身的玉刀,一匹马趁着夜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出云山庄的大门。
关莺自血污之中睁开眼。
说老实话,虽然说落日宫的确是没有特别针对各种刑囚手段来对她作出过诸多训练,但痛觉这种东西,还真是痛到一定程度过后,就疲掉了。
最开始被打成重伤废掉武功的时候还觉得吐几口血估计就快死了,结果后来不仅挂着没死,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钝刀子慢慢磨掉手筋脚筋。
再后来等到铁链穿骨钢钉钉手之类的都轮番上完阵,经历了一系列穆岐口中所说的精神肉体双重崩溃打击后,关莺就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彻底淡定了。
哪怕是就连穆岐现在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片一片剔肉,再当着自己的面涂上油,烤熟了给自己过目的新鲜玩意,都再激不起自己哪怕任意一点的感慨了。
刑囚密室里的人也从最开始的几十人,慢慢变得越来越少,五天前就连一直陪在穆岐身边的苏琅都彻底不见了踪影,这三天整个密室里就只剩下了穆岐和自己两个人。
相比起自己来说,关莺总觉得,穆岐才是真正崩溃了的那一个。
从苏琅消失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每天不是沉默着吃东西,就是沉默着给自己上刑。
有的时候关莺甚至有错觉,他的生活里只剩下了下意识的吃饭睡觉和折磨自己这三件事了。
“你的右长老死了。”一片静谧的密室之中原本只有白刃入肉的闷响,和血哧哧外冒的轻声,武功尽废之后关莺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穆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陡然响起时关莺还小小的惊了那么一下,努力转动眼珠瞥了拿着小马扎坐在自己身边,虽然一边说话,但手上依然不停的利索的割下自己一片肉来熟练万分的抛到旁边烤架上的男人一眼。
以穆岐的行事能力,右长老多半是连自己在这里的具体消息都传不出去,能勉勉强强指对个方位就算是万幸。
不管右长老有没有一厢情愿的替自己传递消息,自己都没打算能够活着再从这里出去。
“你的出云山庄少庄主现在自顾尚且不暇,朝廷不再信任于他,旁边还有花家环俟在侧,如果说现在传出消息说谢家二小姐是被秦止所杀,你说谢家会如何呢?”
关莺:“……”
谢家想怎么样又关她什么事?
反正谢家那朵地金莲在秦止手上,散花簿在赵墨手上,秦止如果想开口要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自己连招魂剑都给秦止了,赵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意思。
“你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何落日宫会突然一败到如此境地吧。”关莺没有多少力气开口,穆岐也就是自顾自的说个痛快,也没打算听关莺的回话。
“朝廷早有心对落日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