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肠来几年不去再看一眼。
关莺并非如她所说那样不重视招魂剑。
相反,就是因为太重视了,所以才会弃了剑法,改练双刀,装作根本不在乎的模样,将江湖至宝弃之敝履。
唯有这样,才能算是真正藏稳妥了。
只是关莺给得太过于理直气壮,而他接得也太顺理成章。
平日里尽说关莺不解风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没给过关莺任何东西,却平白收了她的招魂剑。
方炼睡过一觉,第二天习惯性的推开秦止房门时,猛的就被吓了一跳。
如果说之前秦止虽然瘦是瘦得儿皮包骨了,但基本的精神头儿还在,好歹看着也知道是练过武的身份还不错的一代翩翩江湖少侠。
问题是现在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整个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虽然不至于一夜白头,但也有一半头发灰白了,看着就像陡然老了十岁一般,再不复昨日神采。
就算是中毒中蛊也不带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的。
“什么事?”方炼没有特别隐藏脚步,当然,以他现在所剩无几的内功就是想藏也藏不着,门一开秦止就立刻看了过来。
“镜公子这两天就会来,你要想见你师姐我也可以替你联系。”
顿了顿,秦止又低低补了一句,声音几不可闻。
“不过不是现在,你等一会儿,没死就总会见到。”
一直神经粗大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慨的方炼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跑来问关莺为什么会不见,秦止为什么不去找她似乎不是个好时候。
“没……我走错了,是去厨房。”讪笑两声,方炼颇觉尴尬的收回以及跨过门槛的一只脚,连门都没关就给跑了。
秦止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
“去换件干衣服再来说话,房顶上露水重,难道你们睡着很舒服么。”
司商伯予双双从屋顶上飘了下来。
“就这几天把镜公子解决好,我也该准备回家了,容华楼之事你们看着暗中交给落日宫的几个堂主。”
司商应了一声,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上自家少主一眼,直接出门传讯。
伯予依旧留在房中候命。
秦止连话都懒得再说,摆摆手示意伯予出去也帮司商。
落日宫不被信任,元气大伤,关莺失了这个屏障,若自己再不把出云山庄牢牢握在手中,日后她回来,自己又拿什么去保住她?
现在也只能等。
镜公子
只要是不涉及到落日宫牵制纠结的问题,不得不说,司商的手脚还是相当的干脆利索的。
不过五天的功夫,镜公子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当初关莺接待过谢小容的石床上了,衣服被磨得东一条西一缕的破破烂烂,嘴里还塞着伯予不知道从哪个泥地里特意滚过的臭抹布。
当然,方炼被特意引到了别的地方,去意思意思的视察容华楼内一切有条不紊的表面工作。
毕竟只要镜公子一和他碰面,秦止的身份立刻也就跟着再包不住了。
否则到时候忙着对付朝廷都忙不赢,哪有功夫去管一个随时脑子抽了要找自己报仇拼命忙中添乱的方炼,又不能总是打晕了了事。
方炼人是蠢,但再这么实打实的敲打下去,就真该蠢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秦止并没和镜公子多客气。
往当日关莺坐过的椅子里一倒,又足足呆了半日,才挥了挥手,示意伯予去解了镜公子的哑穴,让他说话。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镜公子毕竟也是常年拿着出云山庄教秦止的标准一条一条往自己身上套了这么多年的,基本上把秦止懒得去学的那些风度气派都学了个十足十。